三仙向里面迈了几步后,只见: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块五丈见方的空地,地上俱是用金板银砖铺垫,缝隙间氤氲喷涌,行于其上,如置烟云,缥缈恍惚;经过空地后是两片花园,遍植瑶草仙花,百卉争艳,异香袭袭,飘芬散馥,仙草碧绿如玉,氤氲飘缭,飞珠溅玉,七色蝴蝶,五彩蜂鸟,来回徜徉其中,翩翩起舞,当真是不似,如梦似幻;两片花园中间的一丈宽的通道上铺满晶莹透亮,五彩斑斓的珍珠、玛瑙、翁翠、奇玉等,时不时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晕;穿过十丈见方的花园后,一座高达三十丈,重檐歇山顶式的一座桂殿兰宫的宫殿出现在眼前。
敖鑫见此怦然心动,不禁暗道:“俟自己誉满四海时,定当建一座比这更加宏奢壮丽的宫殿,尽搜五湖四海的绝姝、美食,以快豪志!”
三仙信步进了宫门后,向东穿过一道道走廊,一道道阁门,一所所庭院,最后来到了一座亭台水榭上。只见:水榭亭台的南侧有一片六丈见方的水池,池内莲花绽放,清香飘飘,沁人心脾;水中金鱼吐珠,玄武畅游,瑞彩条条,虹霓道道;亭中摆放着一张汉白玉石桌,桌侧则是三个紫玉所镌刻,铺着锦缎软垫的绣墩;桌上摆有三只青白玉镂空螭纹杯,一把半尺高的镶金玉壶;一个雕红漆海棠花金盘,里面放置着数个色泽红润,饱满芳馨的大蟠桃;一男一女坐于亭中,男在左,女在右,虚一位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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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鑫恭恭敬敬地作揖道:“二位上仙安好?小神这厢有礼了。”那二仙亦起身,敛容作揖道:“道兄奇谋妙算,阵摧十万妖贼,拯群黎于涂炭。贫道在此略备薄酒,特为道兄庆功。”敖鑫闻此,志气自若,色动神飞,箭步上前,两个侍仙立于两旁让道,他径直来到南桌坐下,两侍仙随后,侍立桌旁
那二仙见此,虽外表宽和,内心鄙夷。三仙论叙后坐下,仙女斟洒,仙奴焚香。
只见那男仙头戴紫玉冠,身穿宝蓝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脚踏珠履,长得白面无须,风度翩翩,气度文雅。那女仙身穿锦缎烟霞红提花褙子,挽惊鹄髻,戴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左边乌鬓戴着赤金衔玉宝石步摇,两只赤金灯笼耳坠垂于她如花似玉的脸颊,长得仙姿佚貌,艳如桃李,脚踏软缎绣花鞋。
三仙各饮了杯王液琼浆,敖鑫叹了口气,道:“此次虽然解了凡间王畿的危险,力摧十万妖贼。但是那血魔要求人皇由每三年献三十六个阳男姹女改为一年一次,人数由男女各十八个增为各三十六个。如此毒流凡人,吾辈员于心不忍,然魔道奔冲,正道微如风烛,不得不如此,以小伤啖狠魔的欲壑,以保护大众大局”
男仙听后平静地道:“道兄不必忧虑,以往数十年来的“贡品”俱是贫道与师妹从穷壤薄地所觅而来暗进于人皇,以充“贡品”未损王畿上邦的良善。当下我们又觅得数百个阳男姹女,可供数年之用。”
敖鑫松了口气,兴高采烈地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二位上仙择日暗进于雍乐,以防血魔横暴王畿。王畿若有差池,又将有昆山烈火,道谨相望的惨变,鉴的徒资邪魔耳!”
女仙和气地道:“道兄深谋远虑,为三界的中流击楫,吾辈自当绝甘分少。”说着她一指蟠桃道:“此乃六千年的蟠桃,西王母所赐。”又一指酒壶道:“此乃三千年仙酿,大帝所赐。今一并送与道兄,一庆道兄数十年的筹谋,终有所得,二资道兄斩将搴旗,再建奇勋。”
敖鑫暗道:“这蟠桃仙液,数十万年来四海诸神,包括四龙王,鲜闻受赐。今日自己两者兼得,也算功德配飨,何必推辞。”
他一边逊谢,一边施法将酒果收走。二仙相视,露出了意味深长地微笑。
顿了顿,敖鑫见猎心喜地道:“昨日遮蟒仗术污乱浙江,致使浙江洪涝为害。想那浙江数十年来除了受妖贼扰乱,更苦于明室苛剥,早怀叛逆,时有称兵,再加昨天一灾,贼虐更甚,巨变难免!如今雍乐迫于财薄,援浙之兵单寡,较于贼党,可谓杯水车薪?是以贫道欲往福建说巨妖蝎钺所立的夏闽王方伯升,假其悍卒凶将,北歼浙贼,如此一则解人皇之困,二则令两逆相残。窃以为明廷庙堂上亦将有人陈奏此计于雍乐,不知二位上仙尊意如何”
二仙对视一眼。心中齐道:“好生毒辣狠绝!”
男仙不露声色地道:“道兄之策,实非吾辈所能及,吾等唯有拱手而已。”
敖鑫目无余子地道:“兵贵神速,咱们分道而行吧!”言讫,不待二仙回应,便化作一道金光而去了。
女仙望着其远去,冷冷地道:“鸳,此属心浮气燥,肆无忌惮。数十年来残中元,伤下元,昭忠示诚于凶贼。异日当大帝所言“否极泰来,奇绝佑正”暗语中的“奇绝”者出现,犁妖锄魔,乾清坤朗之时,此属难保首领。好在数十年来彼未知,亦未问我们的出身。”
鸳仙点头道:“鸯,你说的是。此属全无心肝,嗜杀成性,罪大恶极,他时定难逃天罗地网。我们虽说私自逃离大帝的宫阙金池,下临凡间,斩邪除妖,未伤一丝一毫的良善,承平之日,问心无愧。咱们还是先把七十二个阳男姹女先暗送到南岳帝君的宫阙,由帝君派遣山神、土地潜送进应天府,事情便了,静侯天仙大圣的到来。”
鸯仙点了点头,二仙点数阳男姹女七十二个,用一个宝葫芦收了进去。吩咐二个侍仙善后,便出了洞口,驾金光祥云往衡山而去……
敖鑫驾水遁不到半柱香便到了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延平府顺昌县仁山的上空,仰望金乌,心念一动,便知此时已是巳时三刻末。俯视下方的仁山,虽处在半空中,便听到了一阵阵丝竹管乐之声。心中暗笑:“这方伯升还真是不分昼夜的溺于纸醉金迷,日食万钱,二十七年来未晋一时断过,看来此番说诱之计当顺风顺水。”
思绪涌动间,敖鑫控落水遁于仁山半山腰的山道上。只见山道两侧站立着披甲挎刀,腰阔躯壮,凶神恶煞的凡人兵卒从山腰延伸到山巅。左侧一队首看到敖鑫到来,微一躬身:“仙长远道而来想必一身风尘,正好陛下正观赏歌舞。仙长可径直入宫,参席入宴,末将衔命在身,末暇导迎。”敖鑫躬身道:“不敢当,有劳将军了。”便迈起方步拾级而上。
整条山道由方正的青玉板铺垫而成,在艳阳高照下,反射出碧绿的光斑,一层又一层的台阶,一抹又一抹的光斑形成了一道道光墙,踏上的不禁令人迷离;两侧卫兵的长刀利刃,铁甲金盔在艳阳高照下寒芒灼灼,杀气腾腾;山道左侧外是一排排齐齐整整的翠柏,右侧外是一行行挺拔蟠虬的苍松,从山腰一直延伸到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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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鑫行了约摸一柱香才登到山薇,一堵金砖堆砌而成的三丈高,十丈长的城墙矗立在面前,城墙的尽头与尽尾是山崖;城门是用宝玉所铸,在中天之日的照耀大,光彩夺目,摄人心魄;几十个满脸横肉,杀气逼人,顶盔贯甲的大汉手执金背大砍刀守卫于城门口;城楼上一个个持强弩利弓的披甲大汉正居高临下,虎视眈眈。
城墙戍军一见敖鑫到来,城楼上一个金甲金盔,身披内黑外红披风,腰挎宝剑,体壮须密的军官出现在城垛。敖鑫深深一躬:“有劳将军为小仙暂启天门。”那个军官微一躬身:“仙长请了。”了字一出口,丈许见方的城门在“轰隆隆”中缓缓打开,敖鑫迈着方步而进。
一进城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三十丈见方用紫金板平铺而成的空地。左侧是一座座雕梁画栋的楼阁,右侧是一间间雕梁绣户的殿房,方圆二百里。一个个锦衣华服,身体颤颤巍巍的贵男豪女在拽绫女婢男奴的扶持下从正中宫殿进进出出;一行行飞红舞绿,娉婷袅娜的侍女侍男手捧金樽玉盘来来穿梭于层层叠叠的两侧殿阁及正中宫殿;空地正中乃是一座高达三十六丈歇山式屋顶,画栋飞甍的宫殿,殿内不断传出嘹亮的丝竹管弦;当敖鑫踏进宫殿后,靡靡之音夺魂摄魄,珍馐佳肴沁胃钻肠,轻歌曼舞吞志噬节。
只见:殿内宽阔广大,足有九百丈见方,左侧长筵,右侧广席;左侧数十长筵八珍玉食,穷极水陆,食客二千,推杯换盏,贵男东倒西歪,左搂羞花右拥闭月,豪女玉山倾倒,左扶须眉右依白脸;右侧数十广席香飘十里,五味俱全,食客二千,浅唱剧饮,贵男袒胸露背,披头散发,头枕沉鱼躯卧落雁,衣裳不整,胡天海地,豪女脱衣舞袖,青丝飘飞,头枕玉面躯倚朱唇,赤身裸体,女淫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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