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就在覃城隔壁,坐高铁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了,其实坐飞机还可以更快,但是顾绒不敢坐。
他这体质,要是在高铁上撞个邪吧,先不论能不能逃掉,可起码邪门事的发生地还是在陆地上,如果是在飞机上遇鬼,顾绒觉得他直接就可以等待落地成盒了。
再加上飞机过安检的程序毕竟严格繁杂,总的时间算下来,反而坐高铁到梁都还更快些,所以顾绒和沈秋戟商量后,又将自己的行程告诉顾妈妈后,他们就选择了高铁出行。
晚上八点整,两人准时到达了梁都高铁站。
顾绒跟在沈秋戟身后,看着他走出地铁站后就走到了一辆面包车旁,问司机道:“师傅,您这辆车去不去明月崖啊?”
“明月崖今晚的车都开走咧,那里太远了,不是很想走。”
司机师傅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是他看沈秋戟和顾绒很年轻,手上又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瞬间就明白了他们是念书回家的大学生,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外地念书的女儿,于是司机师傅又不忍心道,“我收车票二十一个人,要不你们再看看,能不能再拉到两个人和你们坐,要是能拉到我就载你们去,要不然我来回的油钱都挣不回来。”
这个面包车限载七人,顾绒虽然平时都是坐私家车和飞机出行,不过他看一些电视剧也知道这些车,司机一般要拉满人才走,更有甚者还要超载带人。
如今司机师傅让他们再叫两个人,那就是四个人就愿意发车,已经很好说话了,于是顾绒掏出两张百元钞,递给司机师傅说:“不用等了,麻烦师傅您带我们过去吧,我们有点急事。”
沈秋戟和顾绒上车后,他用手戳戳顾绒说:“其实不用你破费的,我七叔有钱,先让师傅把车开过去,再让我七叔给钱就行了。”
“给都给了。”
顾绒笑了笑说,“而且就两百块啊。”
“……都快我一周的生活费了。”
沈秋戟像是被俞金海传染了叹气毛病似的,也杵着下巴叹息,“我好久没回去了,也不知道我屋子里的空调还在不在。”
顾绒听到他这话有些奇怪,问他道:“难不成空调还能莫名消失吗?”
沈秋戟闻言正要给顾绒解释,变故却在这时陡然发生——
一只生有鹅黄色短绒羽毛的小肥鸟,从顾绒他们没关好的车窗外飞了进来,于半空中悬停几秒后,便收拢翅膀,像是死了似的坠落到顾绒腿面,双爪朝上,鸟眸紧闭。
顾绒见状下意识地就想去摸摸这只鸟,看看它突然晕倒是怎么回事?
结果顾绒手都伸到一半了,他却瞧见这只鸟的脑袋顶上长着一簇小橘毛——这不是那只他们在琳琅游乐园里碰见的戴菊吗?
顾绒愣住,沈秋戟眼疾手快,在顾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拎着鸟爪,把这只戴菊扔出了窗外。
“沈秋戟——!”
顾绒被沈秋戟的动作吓了一跳。
沈秋戟告诉他:“这鸟它装死呢。”
话音才落,那只戴菊又飞了进来,故技重施又佯装晕倒掉在顾绒腿面上。
“看吧。”
沈秋戟冷笑,“我说了它就是装死。”
这回沈秋戟不仅把鸟扔了出去,他还把车窗关上了,让戴菊鸟再也飞不进来。
果不其然,两秒后那只戴菊鸟折返,却一脑袋撞上车窗,发出“哐”的一声,顾绒听着都替它觉得痛。戴菊鸟发现自己飞不进车了,跟在车外飞行了几分钟这才离开。
顾绒以为它要放弃了,却没想到那鸟不久后竟是又过来了——这一回它鸟爪上抓着一坨黑炭,非常流畅地在车窗上留下三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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