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难言的快感涌入下身,他伸手想要去碰,却被什么挡掉了。
“……嗯?”温霖迟钝地抬起头,想看清阻止自己的是什么,却失败了。
耳边响起了唱诗班的和声,眼前白光砰然炸裂,他仿佛进入了天堂。
“啊……”
温霖难耐地呻吟,他想要抬手,然而似乎他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他哪怕连小拇指都动不了。
纪峣擦掉唇边溢出的体液,表情是旁人无缘得见的柔和,他垂首轻拍温霖的脸:“好点了么?听得到我说话么?”
纪峣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温霖的身体。
温霖赤裸地躺在床上,皮肤是洁净如象牙般的白,肌肉起伏如矫捷灵动的鹿,四肢舒展修长,连被皮囊包裹的骨骼都透着动人的优雅。
除去所有遮挡和装饰的他,美好得如同一件艺术品。
纪峣忍不住低头,去吻他淡色的唇瓣。
依稀有人声模糊传来,像透过水底折射出的光,温霖听不清,却觉得熟悉。
这时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又回来了,于是他胡乱抓住来人,将对方一把压在身下,胡乱地舔。
纪峣躺在温霖身下,仰起修长的颈项,宽容地任男人舔吻。他摩挲对方的背,像是透过皮肉,爱抚那截流畅优美的脊骨。
“你要操我么?”他莞尔,主动向对方打开了自己的双腿。
这样一个美丽又迷茫,堕落又纯真的温霖,让纪峣一点脾气都没有,他觉得这时他能答应对方任何事——任何事。
温霖还沉浸在瑰丽的幻象中,反应了一会儿,才迟钝地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不。”他费了半天功夫,来控制住自己的舌头。
然后他松开了那人。
“为什么?你已经硬了。”纪峣问。
“因为……”温霖蜷在床上,他觉得身上好热,却又好快活,因为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一个人,所以所有神经,传达的都是欢喜。
他不禁傻傻地微笑起来。
“因为……你不是纪峣。”
纪峣反身压下,他骑在他的腰上,蜜色的肌肤光滑得如同丝缎,包裹住洁白的象牙。他俯下身贴近温霖,与对方鼻尖轻触:“傻子,我是纪峣。”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什么神经,温霖混沌的意识居然清醒了几分。他凑上去轻轻与纪峣接吻,然后跌跌撞撞爬起来去了卫生间。
“你干嘛?”纪峣扬声问。
温霖按住眼睛——他的眼前仍旧一片光怪陆离,时间和空间都失真变形:“我不想你把我当按摩棒……同样……我也不想用你来泄欲……”
他打开喷头,冷水兜头而下,他卧在瓷砖上,发出舒适的喟叹。
纪峣站在浴室门口,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温霖在对待自己时有点迂腐,迂腐到严苛,近乎于灭绝人性。
温霖是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人,这和纪峣恰恰相反——他们处事原则完全不同,这也是纪峣原来从来没考虑过温霖的原因。
他奉行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损人利己,才是他的处事原则,他没办法理解温霖那种,完美苛刻到近乎于理想主义的,高尚的情操。
清澈的水流哗哗落下,将温霖打湿,他乌黑的长眉和睫毛被水浸透,衬得他一张脸更显洁净素白。
他仰头,冲纪峣露出了一个纯粹无比,甚至有点稚气的微笑。
“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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