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教夜十一如何不思量,她不仅得思量,且得思量透了:
“今日英南候到翰林书馆,莫世伯恰巧偶遇,再同偶遇二叔与十一,十一想着,实在是巧了。”
她因着守孝,本就不出府门,到翰林书馆借书,也是着了男装低调行事,倘不是二叔不知她想看什么书,二叔亦道去去就回,不会耽搁多少时间,不然她是不会出府门的。
可就这样,低调又悄无声息默默的,她与二叔去趟翰林书馆也能让英南候与莫世子同时遇到。
“哦,先前二叔陪你去过两回翰林书馆,后莫世子知道了,还叹你可惜不是男儿身,不然这般爱看书,且小小年纪便看这么多书,将来必定能考个状元回来!还说你也得上翰林书馆找几本书回府去给莫息那小子看看。”夜二爷有意大事儿化小,小事儿化了,他实是不想夜十一这般小便操这些心:“这回能偶遇,大概便是去借书的。”
夜十一知道夜二爷确实是为她好,但他急起来也是顾头不顾尾了:
“二叔,莫世伯同我们出来时,手上可是空空如也。”
经她这一提醒,夜二爷顿回想起莫世子出翰林院时,还真是什么书也没在手上,他叹道:
“大姐儿,听二叔的,好么?”
夜十一不加思索地点头:“好。”
反正此路不通,还有别道。
回了楦桃院,夜二爷却是越想越坐不住,茶还没喝上半盏,便往瀚斋去了。
今日都休沐,夜二爷是一早陪夜十一去瀚林书馆借书,静国公则惯例在瀚斋写写画画看看。
夜二爷前脚刚出二门,往外书房瀚斋方向走去,夜十一这边便得了消息,她勾起唇笑着,倘能在此关节变一变,或许噩梦里的轨迹能改一改。
虽然自噩梦回以后,一年多来许多事情已然同噩梦里发生的事情大异,但不过十九岁,她尚无法完全安下心,人有旦兮祸福,就怕任凭她怎么努力,人为终归违不过天意。
静国公见次子到瀚斋来,且明显有事儿,他放下狼豪,离了书案同夜二爷在圈椅里坐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儿让你全写脸上了。”
夜二爷倒没像小时候一经静国公这么一说,便本能反应地往脸上摸去,但他却还像小时候那般真拿不定主意,在父亲面前,他素来没什么不可说的,逐将今日陪同夜十一到翰林书馆借书一事儿说了说,言罢道:
“父亲,这大姐儿的心思是不是过重了?”
才七岁,心思过重可不好,何况前些日子大姐儿刚历丧母之痛,他是真担心大姐儿思虑过重伤了身子。
静国公明白夜二爷的忧虑,但夜十一心思不简单此事儿,他是早知晓的,夜二爷却是不知先前的谢八生辰礼事件,先前不觉得特意说上一说,这会儿顺势,他便说了。
夜二爷听静国公说完,半晌没缓过劲来,末了道:
“那英南候这事儿……”
“什么英南候这事儿,倘不是谢世子授意,闲散在家的英南候岂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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