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偷与小子此来京城目的何在?为什么要救陆丹,派去调查的人到现在仍无所得,刘瑾却始终不免有一种目的是在与他作对的感觉,想到这两个人,难免就有如芒刺在背,不去不快。
▲长乐都主▲南偷与小子当然不知道他们在刘瑾心目中已变得这么重要,也没有因为救过陆丹,暴露了身份,开罪了刘瑾便躲起来,每天仍然在什剎海表演讨卖,以他们的身手根本用不着这样讨饭吃,知道他们的身份的,又怎会不怀疑他们这样做是掩饰什么,另有目的?
他们身手好,花样层出不穷。连说话也是,所以虽然每天都在表演,每一次都仍然吸引很多人围观,目的若是真的只在两餐,这两餐也实在丰富的了。
南偷大红葫直不离手,醉态可掬,小子总是生龙活虎的,混身是劲,今天也不例外铜锣在小子手里,翻筋斗的竟然是南偷,一阵锣声引来了大群观众,南偷随着锣声猛翻筋斗,到锣声停下,已累得气喘喘的,一屁股坐倒地上,连喝二十口酒,看见小子又要将铜锣敲响,忙大嚷:“伙记慢打锣──”这句是地道的广东话,他用走腔变调的京片子嚷出来,立时惹来了一阵笑声。
小子一呆,道:“这种话现在没用的了。”
南偷环顾一眼:“你以为他们听不懂。”
“我是说这个年头最要紧真材实料,用不着来这种废话。”
“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南偷忽然问。
“当然是我──”小子一顿才接下去:“不是师父。”
“那种话应该由师父来说的。”
“废话。”小子诧异地问。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南偷瞪了小子一眼。“这种那种你也分不开。”
“哦──是那种。”
“闲话少说,小子──”南偷大声问:“我们今天要什么?”
“花枪──”“你当这里是家里,跟小媳妇一块儿?”
“师父──”小子忙截住。“这种话儿童不宜。”
南偷一言惊醒的,打了一个“哈哈”。“那还不耍来看看?”
小子一支花枪已在手,应声挥动,都是向南偷身上招呼,南偷慌忙闪避,绕着扬子急走,显得非常狼狈,一面大叫:“你这是个人表演,不是对拆。”
“是么。”小子好象这才知道,大喝一声,只以右手抓着枪杆末端抡动起来,雪亮尖锐的枪尖环迫众人眼唱,众人不由自主让开。
南偷蹲在地上,正好避开枪势,连忙摇手。“你这样不是将观众全都赶走了?”
“那怎么是好?”小子枪势展开便好象收不回,花枪继续抡动,一个身子也彷佛急得团团乱转。
“还不到竹竿上去。”南偷伸手拿起了一条竹竿。
小子随即跃到那条竹竿上,一面舞动花枪一面踏着碎步往竹竿顶走去。
南偷看样子非常吃力,一歇一歇的缓缓地斜斜将那条竹竿挑起来,偶然来一个擦汗的动作,手一松,竹竿便往下掉,小子的身形当然亦往下沉。
围观众人不由发出一阵惊呼声,南偷却及时将竹竿扶住,小子也居然没有从竹竿上摔下来。
众人虽然明知道南偷故意要他们惊吓一下,却也不能不配服,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到南偷将竹竿竖立在地上,小子亦已来到了竹竿顶端,先来一个金鸡独立,枪势随部在竹竿顶上展开,姿势美妙,引来掌声不绝。
两顶轿子也就在这时侯抬进了什剎海,只看随行的家丁丫环便知道轿子里的人非富即贵。
这个什剎海在城内鼓楼西南方,是京城中四海之一,原是一个狭长的湖泊,环湖空地一向是卖解与各种摊贩聚集的地方,一般平民百姓不在话下,即使王亲国威有瑕亦喜欢到这里来逛逛,所以这两顶轿子出现,也没有引起多大惊奇。
前面那顶轿子尤其华丽,行走间,一个丫环捧着一盘蜜饯从后追上,来到那顶轿子旁边。“郡主,你要吃的蜜饯买来了。”
预于内没有反应,抬轿的轿夫这时候亦好象有所发现,忙将轿子停下来。
丫环到底按捺不住将帘子掀开,探头一看,不由尖呼一声。
后面那顶轿子的帘子应声掀开,一个身材瘦削,额骨高耸,风骨棱棱的中年人探身出来,轻喝一声:“什么事?”
一个仆人急奔到中年人面前。“三公子,郡主不知那儿去了。”
中年入剑眉一扬,手中折扇“唰”地打开,扇面上只有两个字──萧三!
这个人京城中认识的也许不多,江湖上的朋友却大都认识,黑道中的一提起华山萧三,更就是大皱眉头。
据说他原是一个弃婴,有性无名,大年初三为华山派掌门人路经发现救起,取名三,收在华山门下、由于天资聪敏,又肯苦学,尽得华山派剑术真传!二十三岁便已经名动天下。
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纵横江湖十二年,不知何故突然消声匿迹,不再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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