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奇怪地追问:“内厂势力非同小可,除了师父你这位高人,还有那位高人敢插手?”
陆丹忍不住截口:“刘瑾的手下一定都以为我不曾往那边走,我偏就走那边,反而……”
话口未完,南偷已拍掌。“高明高明──”突然又嚷:“看你样子忠厚,原来也是个懂得打主意的人。”
小子亦道:“我们还是走为上着,否则一个不小心落入他圈套,可就糟了。”
南偷应声:“不错!”一个身子便倒翻开去,小子也不慢,师徒二人瓦面过瓦面,眨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陆丹目送他们远去,虽则已知道他们玩世不恭,亦不由得苦笑起来,然后一阵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感觉。
清晨。
在安乐侯府其它人来说,这个清晨并没有什么特别,忆兰是例外,才醒来便听到一阵奇怪的“吱吱”声响,循声望去,只见窗下本来没有放着东西的小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竹笼,两只小老鼠正在笼中的竹架上嬉戏。
那两只小老鼠毛呈银白色,举止固然很有趣,神态也没有一般老鼠那样、令人有一种狡猾讨厌的感觉,忆兰第一眼便喜欢,跃下床,连跑带跳的走近去,捧着那个竹笼左看右看。
两只银鼠竟然一些也不畏惧,自顾玩耍,忆兰看着看着忍不住欢笑起来,片刻非常突然的停下,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左顾右盼。
“师公、师公──”她高呼:“我知道你来了,你躲在什么地方。”
在她面前的窗户突然打开,一个须发俱白的老人探头进来:“在这里──”他一面慈祥的笑容,语声带着童真,忆兰看见开怀大笑,伸手便去摸他的胡子。
“怎样。喜欢不喜欢?”老人笑问,与说话同时,长长的胡子也舞动起来,忆兰双手便摸了一个空。
老人的胡子继续有节奏的飘舞,没有相当的内功造谙要将胡子这样是绝没有可能的事,这个老人也不是别人,乃是昆仑派专门人钟大先生,辈份固然高,也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之一。
认识他的人大都知道他最没有架子,但若非目睹,只怕难以相信他的心态有时竟然会跟小孩子一样,就正如现在,他童心大发,只顾逗小忆兰开心,那里还会考虑到自己已经一大把年纪,又是武林中的老前辈什么。
他终年浪迹江湖,行踪无定,现在突然出现在安乐侯府,只怕徐廷封也料想不到。
忆兰抓了一会都抓不着钟大先生的胡子,一些也不气恼,反而拍掌大笑。
钟大先生的胡子这才停止飘舞,笑间:“还没有回答师公呢?”
“当然喜欢了。”忆兰双手捧着竹笼。“我现在才知道老鼠并非全都是黑色。”
钟大先生点着头。“这种银鼠很罕有,师公也是第一次遇上。”
忆兰忽然问:“都是公的?”
“一公一母。”
“我就是不明白。”忆兰左看右看,皱眉。
“不明白什么?”钟大先生猜不透。
“怎么畜牲不管公母都长长着胡子的?”忆兰一本正经。
钟大先生一怔,忍不住大笑,忆萌嚷起来:“师公,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告诉我啊!”
钟大先生又是一怔,摸着胡子。“师公也不明白怎会这样。”
“没骗我?”忆兰怀疑的。
“师公怎会骗忆兰。”钟大先生省起了什么的。“这种银鼠不吃肉,只吃蔬菜水果。”
“糖葫芦吃不吃。”
“这个──”钟大先生忽然叹了一口气。“怎么你问的总是师公不懂的。”
忆兰拍手。“爹爹说师公本领很大,原来师公也有这么多不懂的。”
钟大先生又叹了一口气,接问:“你爹爹在那里?”
“师公原来最疼兰兰,进来第一个就是找兰兰。”忆兰更高兴。
“还不给师公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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