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珍妮了解侯爵既没有把她当女性,也没有把她当厨子,是不可能的。
他们的话题包括法国的政局,当然,也包括他的动物园。
每天早晨他俩在“大王”的围场里见面,不论泰丽莎去得多早,侯爵不是已经先到或是顶多只比她晚几分钟。
他找了一些名正言顺的理由让她骑他的马。
对泰丽莎来说,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大快事,她内心不得不承认,侯爵决不是她曾经猜想的那种人。
不论他在巴黎干了些什么,对她来说,侯爵谈吐严肃而风趣,足以引人入胜。侯爵决不让她产生一种感觉,似乎她在他心目中充其量只算个俊俏女人。
他赞扬她的烹调手艺、她骑马的姿势,而且对于她居然能把“大王”俘虏过去,使它竟能同时喜欢侯爵和她,令他为之惊喜不止。
当“大王”跳向泰丽莎,像它对主人那样,把身子往她身上蹭的时候,侯爵说,“我真有点吃醋呢。”
“我舍不得离开它,但是既然有您在这里,我想我还是走好。”
她知道要离开“大王”是不容易的,随着她和它朝夕相处,她对“大王”的爱与日俱增。
“我想我能做的一件正事,”侯爵说,“就是给‘大王’物色一个配偶,那样的话,它一定不会再理睬咱们两个人了。”
泰丽莎望着他,看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然后她说:
“您真会这么做吗?”
“这正是我想在什么时候和你谈的事,”他回答说,“但是不用着急。”
他讲话的神态表明,他并不打算在近期内离开别墅,泰丽莎感到她的心怦然一动。
侯爵从来没有作过他认定她就是一名大家闺秀的这种暗示。
“如果我以本来面目出现,那可能就是另一种待遇了。”泰丽莎想。
泰丽莎从同侯爵进行的几次淡话中了解到,实际上他和泰丽莎的母亲持同样观点,对社会上富者的奢侈无度与穷人的一贫如洗间的巨大反差感到忧虑。
正当她想到报上还有什么新闻她该怎样向侯爵提出挑战时,客厅门开了,管家向他们走来。
“怎么回事?”侯爵问道。
佣人一般不在晚饭后进客厅。
“对不起,先生,”管家说,“有位先生要见小姐!”
“一位先生?”
泰丽莎惊呆了。
“我已经把他请到蓝厅里,小姐,他请您马上去。”
泰丽莎的脸变得煞白,她声音发抖,说道:
“那人通报了他的……姓名吗?”
“他说了,小姐,他叫德诺姆先生!”
泰丽莎喘了一口气,只听候爵提高了嗓门说:
“在外边等着!”
管家从客厅退了出来,把门带上。
泰丽莎跳了起来。
“把我藏起来吧!”她向侯爵恳求说,“把我藏起来吧!求求您……把我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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