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点头道:“算你用心良苦。”
韩若壁语带试探道:“你不会也是冲着‘长春子’来的吧?”
黄芩没有直接回答他,只道:“你的闲事与我无关。不过,你不是说东西被献进皇宫了吗?怎的跑到万里之外来了?”
韩若壁听他这话,知道他的案子定与‘长春子’无关,是以放心大胆地继续道:“‘长春子’原本收于皇宫的‘藏珍阁’,要想拿到就必须入宫去‘取’。”
黄芩纠正他道:“不是‘取’,是‘盗’。”
韩若壁全不在意,道:“‘盗’就‘盗’吧。可那皇宫岂是容易的去处?没有准备,任你武功再高,去了也是白给。我小心夜探了几回,却连‘藏珍阁’在哪儿都找不到,倒是感觉宫里的守卫一次比一次多了,巡逻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紧了。”
黄芩笑道:“莫不是知道你去盗宝,特意加了防备。”
韩若壁摇头道:“并非如此。”
黄芩道:“那是为何?”
韩若壁也不急着说明,而是缓缓道来:“几次不成之后,我于黑市重金买下了皇宫地图,再借此入宫,还真找到了‘藏珍阁’。”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声,道:“可惜竟然没能得手。”
黄芩讶道:“以你的本事,偷鸡摸狗可说大大富裕,既是找着了地方,怎会没有得手?”
韩若壁惋惜道:“如果我要的是‘藏珍阁’内的其他宝贝,早已得手,偏是这‘长春子’不在其内。”
黄芩大为迷惑,道:“怎会独独少了这一件?”
韩若壁道:“你且听我说来。”
黄芩点了点头。
韩若壁继续道:“既然没找见‘长春子’,我就以为消息可能有误,东西根本不在‘藏珍阁’,只欲先行离去,再做打算。可这时,门外守着的两个侍卫却正好说起小话来。他们的话令我忍不住一旁窃听起来。”
黄芩心下好奇,道:“说的什么?”
韩若壁沉下嗓音,学了粗犷的声音,道:“一个说:‘说是被盗,怎的不多盗几件,独独盗走了长春子?’”
说完,他立刻恢复自己的嗓音,道:“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惊了惊,以为被察觉了。”
接着,他又捏起嗓子,学习一个较为尖高的声音,道:“ 另一个说:‘好在只有一件,再多丢几件,你我脖子上的脑袋就留不住了。’”
他又转回粗犷的声音,道:“前一个又说:可那日‘藏珍阁’大门完好无损,全无被撬、被砸的痕迹,难不成盗贼是拿的钥匙开门而入的?还是……”
再次换回自己的声音,韩若壁道:“这时,感觉另一人捂住了他的嘴,令他没法说下去。”
紧跟着,他又换成了尖高的声音,继续道:“另一个微有惊慌地说道:‘这话千万说不得!‘藏珍阁’的钥匙只有寥寥几把,全在我们及另几位管事大人手中,哪有你这样把事往自己头上揽的!”
他说这些话时,特意模仿起那两个侍卫不同的声音,听起来惟妙惟肖,颇为生动。
黄芩听到这里,微微点头道:“这么说,有人先你一步,已盗走了‘长春子’?”
韩若壁道:“反正这东西不在皇宫了。估计正因它先一步被盗,所以,皇宫里的守卫才会变多了,防备也变严了。”
黄芩问道:“你又怎知它来了关外?”
韩若壁道:“是‘北斗会’一个兄弟偶然从关外得回的消息,说这东西会被送至关外,但具体怎样,并不清楚。而且,消息毕竟只是传言,还未得到证实。我此次来,就是要找到消息来源,问个清楚,才好确定下一步要怎么走。”
黄芩沉吟寻想,怀疑不是消息未经证实,而是韩若壁见人只说三分话,不愿详说罢了。
他道:“你那消息来源在‘白羊镇’?”
韩若壁点了点头。
黄芩不再多问,而是似有所悟地推断道:“我明白了。‘威武行’的这趟货是从京城来的,又有诸多疑点,是以,你临时起意,想弄清他们货里有无可能夹带了你要的‘长春子’。”
韩若壁面色轻松道:“如若侥幸猜中,便省去了许多功夫。”
黄芩挑衅道:“省功夫?真在这趟货里,怕你要费功夫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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