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手,无论是有刀的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都退了出去,朝堂的大门关上之后,里头其实阴暗的很。
空荡荡的大厅里,他对我的尾巴颇有兴趣,逗猫似的逗着它们,它们也配合的一扫一扫。
他这个兴头,我这几条尾巴,我觉得他能玩上好几年,把尾巴收了起来,他便收了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呃”了一会,才道:“青丘,不过,后来我去天界了。”
“青丘。”他思考了一下,“我听说过,虚幻之镜。”
我小小的反驳了一下:“其实,是存在的,只是你们凡人,找不到。”
“凡人?”他笑:“如此说来,孤,今天可谓是大好,见着一只这么可爱的狐。”
我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他突然笑起来是几个意思,可后面那句“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青城的狐,孤的长乐殿里,还缺个女人”叫我无语加无奈。
“那个,大王啊,你要不要这么……”我想寻个比不要脸听着好一些的词出来,然而我失败了,于是我就抽了抽嘴角,没理他。
他自作主张的强行抱着我去了他口中的长乐殿,原来是他的寝殿。
粉装的宫娥替他换上常服的时候,我才真的看清楚他的模样,挺秀高颀的体格,仿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威严中却不失文雅之气。
被叫娘娘的时候,我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白傲这个名字,是他主动开口告诉我的,我本着礼尚往来的想法,想到他国家的名字,顺嘴现编了一个“青诺”。
沉默的时候,他已经屏退了所有的小宫娥,带着征服欲的男性气息打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是真的醉了。
推开他的时候,他不解,还恼怒。
这该是我愤怒,我懵逼好不好!
我拒绝了他求欢的举动,于是我就华丽丽的成了妖女……
青城十年一度的占卜,显示今天他们的君王会遇见命中的天女,于是我刚好时运不济的掉下来,于是他觉得,我就该是他的。
了解了前因后果,狗血的来龙去脉,我是哭笑不得,本想澄清一下,我在路上是看到那个小姑娘了,可现在……为了黄牛票,我放下节操,但捡起贞操,厚颜无耻的对着白傲眨巴眨巴大眼睛:“大……白傲啊,我确实是响应你们青城的占卜而来,可是……”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天界不放人,我现在,委实不能跟你,这样,你把你们城里一直在发光的那个宝贝给我,等你……随便哪一世,我再来报答你啊?”
他并没有多为难我,吩咐了人,开了国库,取了能闪瞎我眼睛的千眼琉璃,又召了满朝文武,外带人山人海的围观群众,亲自送我到城墙上,集体目送我离去。
我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觉得实在是没脸见人了,被他这样隆重的欢送仪式搞得整个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奈何还是要做泪眼涟涟状,临行前,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的说道:“我的王,等我。”
他甚是郑重的点头:“孤,必然待你归来。”
一身火红的华服累赘至极,可我没敢拂他的意,只能揪着裙摆,踏上云头的时候,差点没踩到裙角再次摔下去,不过幸好他伸手搭了我一把,我朝他感激一笑,他伸手,将我紧紧的环在怀里,冰凉的琉璃簌滑过我的脖子,凉凉的,也痒痒的,更加叫人心里毛毛的。
此刻,白傲在我面前,一脸幸福的笑意,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人的痴心还真是随意啊,就因为一个占卜?
我伸手稍稍推开点他的下巴,霎时无语的说道:“你不过因为算命的一句话,等了我六千年,会不会太扯了点?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他没恼,他身边的那几个小仙娥恼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指着我不停的“你你你……”个没完。
我觉得在这么没止境的听她“你”下去,我今晚得在冥界过夜了,索性把话挑明了:“白傲,你对我这么……痴心一片,我很感激,可是,我后悔了。”
话说的一点也不委婉,他听了,脸色是暗了又暗,那几个小仙娥已经急得哭了出来,上来就指着我开骂,“都说狐狸天性凉薄,这话是一点没错,从前殿下总是不信,现在看来,你当真没良心!”
我有没有良心,这我还真不知道,倒是她那声“殿下”有些惊到我了,蓬莱的仙使,叫白傲殿下!
发生了什么吗?
前任蓬莱的仙君白浅末是有个儿子,不过听说一直在养病,养了六千年——白浅末——白傲——白……
“你是白浅末的儿子!?”
蓬莱一直无主,而他身为蓬莱继任者,历完情劫就该回去接管蓬莱的一切,可他就这样在凡界一直待着等我去报恩,他是不是傻?
突然觉得,他不是傻,而是担当,一个男人的责任!
数落他倒没有,只是嗤笑了他一顿:“白傲,你的痴情,现在上升成为可笑了,家国你都可以弃之不顾,我又怎么可能愿意委身于你,那怕只是一世夫妻,我都不可能选择你这样的男人。”
鲛人入侵的那一场劫难,毁了大半个青丘,我想起来就后怕,“你可有想过,这六千年,倘若发生一场叛乱,蓬莱因为你的自私,会在一场不战而败中叛乱里,毁于一旦,而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呆在凡界吗?”
我的质问,存了私心,因为我也想解脱。
拂袖而去的时候,他伸手想拉我,却没有用力,红色的云袖在他的手中轻抚而过,不留下丝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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