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怜的金琐,一生都在为别人服务,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你要我问她,我就怕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她心里只有她的小姐,和……那个尔康少爷!”
金琐心里一热,眼角,溢出一滴泪。
柳红惊觉的看着,心想,这个房间里,自己有点多余了。她微笑起来,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漫长的夜,缓缓消逝了,窗子上,终于透着朦胧的曙光。
客栈房间里,桌上的烛光有的熄灭,有的兀自燃烧,残灯明灭。
尔康坐在床前,形容憔悴,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紫薇。
紫薇摸索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尔康一惊起立:
“紫薇,你怎样?好一些没有?睁大眼睛看着我,看见了吗?”他渴望的凝望她,仍然抱着强烈的希望。“你仔细的看一看!”
紫薇定睛细看,什么都看不见,心底一片绝望。
“天亮没有?”她问。
“天快要亮了!我已经拜托小二去请大夫了!大夫说,天亮就过来!紫薇,你不要着急,等到大夫诊断过了,我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紫薇摸索着要下床。尔康急忙扶住她。
“你要什么?我帮你去拿!你不要下床了,还是躺着比较好!你腿上还有伤……”
紫薇推开他的手,语气不稳的说:
“我要到窗子前面去,我要看‘日出’!”
尔康的心,紧紧的一抽,说不出来有多痛。
“我扶你过去!”
“不要扶我!”紫薇用力推开他,声音里带着一股怒气:“如果我以后都看不见了,我不能让你一直扶着我!我会痛恨一个无能的我!所以,不要扶我,不要让我变成一个废物!你让开!”
“你会好的!不要绝望,大夫还没来,说不定吃一帖药就好了!现在你看不清楚,如果我不扶你,你怎么走过去呢?”尔康焦灼的说,再去扶住她。
紫薇挣开他,几乎是愤怒的嚷:
“不要扶我!不要扶我!”
“好好!我不扶……窗子在你右前方!”
尔康体会到紫薇在绝望中的愤怒,不敢去扶,凄然停手,痛楚的看着她。
紫薇下了床,往窗子的方向,摸索着前进。
尔康急忙跳过去,把拦住通路的桌子拖开。紫薇直觉左手有桌子,伸手去扶桌子,岂料尔康已把桌子拉开,她扶了一个空,就踉跄一跌。
尔康急忙扑上前,扶住她,心碎的喊:
“紫薇,求求你,让我带你过去,你不要跟自己生气,不要跟我生气,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
紫薇拼命推开他,挣脱他:
“让开!不要扶我,这个房间那么小,从床前到窗子,顶多十步路,难道我连十步路都走不动吗?你让开!让开!”
尔康只得松手,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她。
紫薇往前走了几步,走歪了,险些碰到脸盆架。
尔康又急忙跳过去,把脸盆架拉开。他就指示着方向,着急而心痛的提示着:
“往左边!再左边!往右……往右……向前……向前……”
紫薇一路摸摸索索,因为腿上也有伤,走得一跛一跛。尔康比她更忙,一路提示着,一路搬掉障碍物。桌子、茶几、镜架、椅子……一件件搬开,终于紧张的喊:
“到了!到了,你前面就是窗子,抬头看……看到曙光了吗?”
紫薇好不容易到了窗前,就伸手去扶窗台。谁知,窗台上还有烧得短短的烛火和兀自亮着的油灯,紫薇正好一手按在烛火上,一手碰翻了油灯,这一烫,烫得缩回了手,灼痛了心,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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