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晨听得出,杰森逊这些长话是让弗加伦离开亚特兰,并不用直接说出来的方式。
现场很多人都有讽刺弗加伦的笑意。阿拉王和杰森逊海王在这里,兵败如山倒的弗加伦岂有颜面抬得起头。这不是以往,桌边坐着的都无一丝忌惮。
弗加伦对这一切都清楚,道:“当初若无我策计悍挞,岂有你们今天?”
杰森逊毫无动容:“所以你尽管离开,你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离开亚特兰的路上,不会有人趁火打劫,在海上往哪里去,均不会去攻击他。
说到这里,杰森逊颇为同情无奈的语气:“至于你手下,会不会有改变主意加入我的,那是他们的决定,跟我无关。若有,我当然接受。”
作为老兄,弗加伦道:“曾经谁不是一无所有,后我们一步步成为海王。你以为我经失败就此湮灭,或一蹶不振?”
杰森逊道:“老海王也曾辉煌,可如今呢?强言无说服力,海洋只有输赢。”
阿拉顺着话茬道:“没错。不是大成,就是大败。大败而活得久一点的,都是奄奄一息,病入膏肓,强撑着口气罢了。”
这就是说弗加伦是活得久一点将死,也是阿拉绝然的态度。
其余人都是跟着附和,似乎已不拿弗加伦当海王了,并称赞阿拉王和杰森逊海王英明神武……
在荆晨看来,所谓墙倒众人推,当一个人落魄,便是小喽啰也摩拳擦掌、跃跃而试欺负,越是响当当的王,越是招锁定。
阿拉设宴,不只请海王上座,还有那么多人,可谓别有用心。
杰森逊继续向老兄弗加伦道:“其实你的战争之路是行不通的。多少人随你而成了尸骨。你的红色骷髅旗还能飘扬多久,消失在海洋上是迟早之事,我劝你加入我黄旗。”
但任何动摇在弗加伦这里是不存在的:“论我的旗帜消失,我手上兵数未尽,将来还很难说。”听起来也有挽回自身在亚特兰、游说的味道。
杰森逊似乎觉得自己错了,道:“这倒也是。如果你加入我,那你就不是弗加伦了。我期待地看,老兄你究竟怎么按你意思活着,东山再起。”
话毕,桌边人跟着话笑嘲。
弗加伦试着说服:“连你们喝的酒瓶都是我带来的,海洋有多少我的足迹,你们四个加起来能比我多吗?”
杰森逊道:“可老兄你败了。你的海洋之路陡然变窄,越来越窄,已经无法再通行了。”
弗加伦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海洋之路。”
杰森逊叹道:“老兄啊,你可知道我的生意之路吗?也叫黄金之路。跟我混,你能活得好好的。何必到处打打杀杀的折腾呢?”
弗加伦声音的气势忽高了几分:“将来东西南北都是版图,你真不愿意吗?”
然而桌边人很多都讽笑地看着他,觉得这是天方夜谭,还没做梦便说的梦话,也视为怪癖的膨胀,都说海王是海洋运气最好的人,难怪弗加伦今运气转得惨了。
杰森逊同样不以为然,道:“然而你却还在老家打转,犹如萤火将灭。”这是好心揭露,希望老兄认清事实。
桌边都不禁跟着发出嘲讽的笑。
在弗加伦眼里,嘲讽自己的笑都是井底之蛙的鸣声,道:“你们若跟我海洋之路,将来不说我们这里,就是远方,全世界,都是囊中之物。”
杰森逊深深一叹,道:“老兄啊,不是我笑话你,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梦想太大,我肚子纵然再大也装不下。”
弗加伦视众都为鼠目寸光,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你看到的,是一个天下了!你看到的、你看不到的,都是一个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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