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交给我,你看好这个女人,”戎策又拽住廷争的胳膊将他也扔进去,“看好你哥。”
“阿策!”门被戎策一把关上,白树生拍了两下无果只好回过头来望向站在圆桌后面手拿匕首的女人。她刚刚杀了自己的丈夫,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尸体就在地上躺着,对她来说,好似就是一枚鸡蛋、一棵白菜一样稀松平常。
廷争身体尚未恢复,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捂着胸口一边问:“所有的人都是你杀的?为什么?”女人不说话,廷争却有的是方法找出真相:“你方才要我帮忙写家书,却不提收信人住在何处,应该是要烧给他吧?”
“死了?”白树生忽然警觉起来,查看四周并未见到任何的孤魂野鬼——这几天曾经提到的孤魂野鬼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年因为盗取乌金而死的禁军。
外面有乒乓的打斗声响,且越来越频繁。廷争见那个女人还是毫无动静,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好了,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若是觉得你并非恶人,可以放你走。”白树生闻言想要制止,却被廷争按住了胳膊,末了噤了声。
女人轻笑一声,说道:“十五年前,我的父亲在这间仓库守卫乌金,与一群禁军一道做盗卖乌金的生意。后来东窗事发,他们需要寻找一人承担错误,便选了没钱没势从山村里走出来的父亲。他们抛弃他,举报他,逼迫他自杀。”
“所以十五年后,你嫁回来复仇,一一杀掉那些有罪却免于一死的人?”廷争弄明白了前因后果,拍拍白树生的后背,“证据确凿,抓人吧。”
随着窗外一声钝响,女人忽然激动:“你说过要放我走!”
廷争耸耸肩:“我说话不一定算数。更何况,你是恶人——当年你的父亲的确偷窃乌金贩卖,本就是死罪,你去复什么仇?师出无名。”
白树生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今天学到了不少东西。正当他想上前抓住这女人的时候,忽然一支燃烧的弓箭射入进来,着火的箭头距离他的后背只有半拳的距离。廷争下意识扑过去,高声喊道:“出什么事了!”
“混蛋的周荐章,我们发现禁军监守自盗,这杀千刀的要赶尽杀绝!”戎策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他躲在一棵小树后面,侧身才能勉强挡住自己的身形,“人被我打跑了就派弓箭手射箭,他妈的,弓箭不要钱是不是!怎么不用火药呢!”
白树生就要开门去增援,被廷争抓住:“不能开门!”
“阿策自己在外面那不是活靶子!”
“你不想想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跑!”声音嘈杂,廷争不得不喊了出来,“这屋里有孩子!”
白树生愣住了,回头望去,床上真的躺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因为打斗声惊醒,眼睛里泛着泪光,下一秒嚎啕大哭起来。哭喊声,兵器声,还有木材燃烧的声音此起彼伏。
戎策看着弱不禁风的小树就要被烧成火把,不得不跳到门前用力叩门。白树生要开门,手却被廷争狠狠握住,这力道不应该是一个失去武功的人应该有的:“你!你竟然骗我!”
“不能开门,”廷争避重就轻,“弓箭手在这样的距离足矣精准射入屋内的书架,这里面就会成为一片火海。后面是砖墙,别说那孩子,你我都逃不出去。”
“你要我看阿策被人烧死吗!”白树生用力挣脱桎梏,却被廷争再度扑倒在地,锁住手腕。他看不懂廷争,或者说他一直没有看懂过这个突然出现的兄长。廷争是一个骗子,却又是一个想要拼命保护他的骗子。
廷争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厉声道:“他要烧死所有人。”
女人忽然开始啜泣,嘴里骂着什么“言而无信”。廷争反应过来,一个弱女子如何在装备精良的军队中连杀数人,一定是有人暗中帮助,而这个人就是周荐章——他正好要用一个恶鬼杀人的传说来掩盖盗卖乌金的事实。
戎策见他们僵持不开门,心里骂了一句,起身用血刺劈开一发袭来的弓箭,再度躲回树后面。他计算过弓箭手的进攻速度,每隔几分钟会有一次间隙,戎策便见缝插针,喊道:“你们以为,只要死无对证,就可以杀人不偿命吗?”
第119章还得睡地铺
“戎千户不必担心,镇鬼的符文,我们也有不少。”周荐章躲在玄铁盾牌之后,气定神闲。
戎策冷笑一声:“我自小就是天煞孤星,克爹克妈克老婆的命,我死后一定是厉鬼,是入了黄泉也要重返人间的幽都煞。奉劝各位小心点,幽都煞可是符文镇不住的。”
周荐章低声道一句“不知天高地厚”,再度挥手让弓箭手准备,忽然被人从身后用一把折扇击中了手背。他回头望去,叶斋穿着一套翠绿镶金边的崭新锦衣赶来,腰上半米长的精雕白玉腰佩被甩得当啷响,身上一阵胭脂香气不知是刚刚从哪位姑娘的怀中离开。
戎策见到他便知道,周荐章是给谁卖命了。但是叶斋也算救了他一命,戎策今日不会跟他掰扯不清,往后来日方长。
叶斋不知和周荐章说了什么,后者带队撤退了,戎策坐在树后面平复呼吸,见叶斋走近,问道:“私藏乌金,提高价位,再转手卖出,能赚多少钱?”叶斋耸耸肩膀,戎策又问:“父皇知道吗?”
“你关心?”叶斋嗤笑一声,“你知道国库快见底了吗?粮食不少,衣被也够,兵器堆满了仓库,但是手里没有真金白银,江山怎么坐得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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