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然呢?”不然呢?不然呢?一股热血直冲心脏。原来不是去找言桥。他知道她不能是因为言桥,可是他怕。叮。电梯到达,轿厢门徐徐敞开。见梁束垂头出神,安涴拽他手腕将人拖进电梯。“所以那天在电梯碰上,也是从她那出来?”“嗯。”静默片刻,梁束仰头突然叹气。“我后悔了。”“后悔什么?”“不应该让楚时卿进剧组。”压在脊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灰飞烟灭。他瞬间鲜活起来,“要我陪你去看看吗?”“不用”,安涴今晚第一次这样认真,肃神道,“今天太晚了,我明天想问你点事情。”“问什么?”“容钦。”叮。电梯很快抵达五楼。梁束下意识要跟着出去,被安涴回手按回去。“好好休息,明早见。”她笑眯的杏眼像一弯银月。美的让梁束出神,就这出神的功夫,电梯门徐徐合上。“……草”,梁束攥拳,“居然被美人计晃了眼。”轻飘飘回到房间,感觉每步都踏到云上似的。洗漱后梁束躺到次卧的床上,下意识要将充电器插上,转念想到她今天晚上怕还是不回来睡,随手将充电器扔到床头柜上。将自己砸到柔软的大床上,一闭上眼就是她今晚不同的模样。梁束睡不着,他不敢睡。怕这一切都是梦,明早就散了。浑浑噩噩坚持到夜半时分,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梁束最终挨不过困顿瞬间陷入黑甜。然后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好像是个高僧。而她变成了妖媚惑人的女妖,将他夺回捆在山洞里。尖细的手指滑过他的身躯,从头到尾,一寸都没有错过。他颤抖着,身体泄露。猛地醒来。天光大亮,身下感觉不对。梁束顿住,不可置信地掀开被子,而后恼怒低咒一声,利落下床将床单拽下来。想随手塞进脏衣篓里,心里又有别的念头,连忙打开水龙头将“污渍”泡进水里。本来两只手要一齐浸入水中洗那,转瞬想到昨天,抿唇将右手收到背后。独用左手,像独爪恐龙一样,一下下戳被他侵染的床单。洗漱后,他匆匆下楼寻人。结果到化妆间却被告知安涴已经提前去剧组。无视他们八卦探究的目光,梁束迫不及待转身追去。今天他们没有晨戏,她去剧组这么早干嘛?停车场果然没有她的小白车,他走到房车旁,想了想又从裤兜里掏出另一把车钥匙。一路风驰电掣到达片场。清晨片场非常安静,几乎没有人影。他锐利的目光四处扫,终于在小楼后的窄径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晃过。他大步追过去。看她打开门,潜入一间小房间,也跟着开门而入。是个老旧的备用楼梯间,光线昏暗几乎看不清。他眯眼往上看,看到她一袭白衣从二楼晃过,毫不犹豫提步追上去。
前方不再有脚步声,梁束也放轻动作。她正抵在楼梯间出口的铁门上,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居然没有开门出去。梁束放轻脚步,像捕猎的猛兽,悄悄接近。“轻一点!”门的另一边传来女人娇嗔婉转含颤,像带着勾人的弯。“磨的我肉疼!”啪一声脆响,女人更恼,“你不知道那肉嫩吗!你是不是故意的!”安涴立刻松手往后退,踩到地上干枯的枝桠,一下撞进身后男人怀里,他下意识揽住她的腰。门里人听到动静,吱嘎一声,门眼瞅着被拉开。安涴下意识拍他手臂催促,梁束意会,揽着她躲进墙边的一处昏暗的凹槽里。门被推开,探出个脑袋,看一圈又缩回去。“没事啊,没人,你怕什么。”“这不才刺激吗?哎呦你轻点。”不一会儿,门外软侬的说话声听起来咿呀呀,具体听不清,但尾音如黄鹂鸟似的娇媚勾人。凹槽狭窄,他俩侧身才堪堪躲进去。四目相对,身躯紧贴。两人不由身体紧绷。男人炙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布料强势传过来,烘烤着她。梁束垂眸直直看她,目光深幽,像暗夜里的狼王,发着幽暗的光。安涴不敢看他。还好这里并没有安灯,这才藏住她脸上层染的红霞。一门之隔。那边将门震的吱嘎吱嘎直响。周围气温骤升,明明清晨清凉,此时这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生怕出声被发现,安涴一动不敢动撞破他人□□。安涴暗暗咬牙,怎么有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片场这样!就算现在片场没人,可随时有人过来啊!后背抵在潮湿的墙壁上怪难受的。可过了一会儿发现门外的人似乎不注意里面。她不动声色地挪动身子想避免尴尬的距离。安涴没敢抬头,梁束好像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姿态松散闲适。她这才松口气,心道他估计也挺尴尬,虽然谁都没说。这算是两人曾经培养出的默契——凡事别说透。两个人挨得近,有些变化不可避免被她预告:亲密戏这么多,还挺伤身。安涴重重闭上眼。久违地,她想骂人。久旱渴水,他们曾经有过千百次最深的亲密。那些回忆在此刻,轻而易举被一门之隔的求饶声、热情的冲撞和老旧木门吱呀的震颤声勾起。他鼻息烫人,安涴艰难地侧开脸不肯看他。“不知道是谁,玩的还挺野,是吧。”他凑在她耳边很近,说话间唇瓣开合仿佛无意蹭过她滚烫的耳尖,带着湿润的雾气。痒的她像轻颤的花枝。“听着像热恋期,咱俩那时也……”话音微顿,他似乎陷入回忆,在回味。在察觉到他浅吸口气要再开口时,安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攥住,不让他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轻笑着缓声道,“那时你不还特意制了一个骰子。”“咱们之前也不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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