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何意?”乔十方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别误会,不是打算赖账,在下怎么也算堂堂锦衣卫千户,这身价自然不能要的太低,不然岂不是连累贤弟都面上无光。”
陆寒江起身把一口没喝的茶水放下,道:“今夜戊时,烦请贤弟陪我走一遭吧。”
乔十方沉默良久,最终才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去何处。”
“皇甫家。”
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乔十方没有去问他想做什么,既然都带上他一起了,到时候自然会言明,他只是不解:“以你我的身手,何须等到入夜。”
“给你点时间收拾一下胳膊。”陆寒江看着他绷带打满的手,若有所指地说道。
乔十方眼神微动,对方竟然已经看出他的伤势并没有面上那么严重,这陆寒江,倒是有点小觑他了。
“多谢陆兄关心,”乔十方故作淡然地笑道,见他要出去,便顺口一问:“兄台何往?何不留在这用茶水。”
“不了,要去祭拜一下故人。”
“李鬼手?”神思敏捷的乔十方一下就猜到了,他笑着打趣:“陆兄对那位商姑娘可真的是好,莫不是看上了人家?那可得抓紧些,四殿下可是性情中人。”
“贤弟误会了,我可是将商姑娘当作亲妹妹看待的。”陆寒江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待陆寒江走后,乔十方才收起了脸上的假笑,他盯着那杯没有用过茶水,忍不住砸了砸,自言自语道:“铁树开花?啧,可惜,若不是那姑娘的身份,拿来钳制这陆寒江说不定还有奇效”
锦衣卫那边损兵折将的,士气低落,皇甫家更是愁云惨淡,张让的死给他们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道行高的几个江湖客,都看得出,虽然张让肩上伤地重,但真的要他的命却是这喉间的一刀。
最可怕的在于,张让是被人一刀斩杀,死前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哪怕他有伤在身,如此结果也太过骇人了些。
皇甫家的正厅里,此时挂着白帆,张让的尸体躺在了临时打造的棺木里,主持葬礼的是庄严观的无为道人,他是代替皇甫玉书在此,因为皇甫家主已经悲伤太过,一度哭到昏厥。
此时厅里的同道,许多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很复杂,原因无他,就在此前皇甫玉书因张让之死大怒,要放手一搏时,将他拦下的,不是别人,正是无为道人。
“唉。”
无为道人叹了口气,他虽然叫做无为,可心头的念想,却远要比旁人多得多。
魔道钝刀子割肉的法子他早已看破,可是皇甫玉书不出手,他也不会主动去送死,张让很好地用性命证明了光凭一股子莽劲,是肯定拼不过魔道的。
只不过,他心中却不怨恨皇甫玉书,直到那张让身死,尸首被丢到门前的那一刻,皇甫玉书大怒暴起,正要出手之际,他终于想明白了。
引而不发的弩箭才是最具威慑力的,不论皇甫玉书的天道三剑究竟是不是练到了第三层,只要他不出手,魔道就必然投鼠忌器。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够支持到援军赶到。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真的很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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