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易晃竟然直接联络施教授说要把家里的八铃拿来请教授鉴定一下。施教授就把秦青叫来了。
亲眼看到摆在桌上的八铃,她还真没认出来。
主要是太难看了。
八铃本体只有一个桔子大,钟鼻上的兽耳朵都没了,钟体上下花纹都磨得快消失了,整个灰扑扑的。
施教授正在秤八铃,“九两九。”
秦青拿出自己的复制铃,“这个是三两三。”
易晃道:“等比例缩小的,上面的花纹都是后来经过复原才有的,以前都看不清楚了。”他自己也掏出一个,比秦青这个旧多了,但看得出来是一样的。“当时做出来后,我爸就给了我们家孩子一人一个当玩具。我这个还留着,其他人的早不知道丢哪儿了。”
施教授答应替易家研究八铃,两边还写了一个委托书。
这二人在商量委托书时,秦青把手放在八铃上,易晃回头看到了,说:“别客气,随便摸。我们小时候还拿它当球踢呢。”
施教授笑着说:“你们家里人也真是不把它当回事,我看也有几百年历史了。”
易晃说:“主要是我爷爷一直想知道它是哪里来的,这都成老人的执念了。”
写好委托书后,易晃过来看秦青还把手放在八铃上,自从接到那个电话后就积攒下的好奇心早就忍不住了,他问:“有什么感觉?”
秦青说:“很凉。”
施教授在后面说:“已经确定了,八铃确实是钟,就是别的钟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觉得它凉,因为它也是纯铜的。”他还打算把八铃敲点末末下来验一验纯度,估计这纯度不会低。
不是那种凉,而是人的手放在上面暖不热的凉。
易晃和秦青一起从施教授那里出来,他问起秦青还要不要去看展览。他回家拿铃也过了两天,展览已经结束了。
秦青说:“不能看了吧?”
“东西还没运走呢,你想看我带你进去看。随便跟我说说八铃是怎么响的。”
秦青想去看看展览上有没有什么难得的东西,还想问问易晃能不能拍些照片回来,这样她今年交给施教授的论文就有内容了!
择日不如撞日,秦青看下午的课也没什么,就给司雨寒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请假,她跟着易晃去了博物馆。
快到博物馆时,秦青看到那个停车场的入口,指着说:“就是在那里的二层听到铃响了。”
“那边?”易晃伸头往外看了一眼,竟然直接把车拐过去了。
秦青从之前就觉得奇怪了,想了一下,没说话。
易晃解释道:“就进去转一圈看看。”
车拐进去,沿着坡道向下行。第一层仍然停满了,跟其他的停车场没有什么不同,等拐到第二层时,易晃就感觉到了,从通道口吹上来的风带着阴气。
他放慢速度,让车缓缓滑进去。一扭头,看到秦青已经把铃拿出来举在手中。
这一层很暗,明明也有灯,却就是比上一层要暗得多,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车轮轻轻碾过地面,两旁停靠的车并不多,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走到一半时,秦青再次听到了铃声,清脆、悦耳。
铃身轻轻摇晃着,让人会觉得是拿着它的人在不自觉的动,而不是铃本身在动。
她看易晃,见他仍然盯着外面看,似乎没有发觉铃已经响了。
此时车已经慢慢开出去了,铃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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