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地说笑只是避免尴尬,但其实彼此的心里都清楚:哪怕他们成为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仅是表面的。
只要心还会因对方而攒动,他们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是,”古伊弗宁干脆承认了,“我根本不是想跟你做朋友,我只是想借着‘朋友’这个幌子,慢慢地接近你、靠近你。”
他顿了顿,仿佛鼓起了诺大的勇气,道:“追求你。”
近水楼台这一招,再好使不过了。
牛可清怔愣片刻,眼睛微微睁大了一圈,看得出来他在吃惊,但这种惊讶又未到震惊的程度,就只是一种小小的意外。
半晌,他轻轻地笑说:“你变了。”
他所认识的那个男人,从来不会说出这些涉及情爱的话,还是用这样一种真挚、干净的语气说出来。
古伊弗宁确实不一样了,在牛可清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他弄懂了很多东西,许多困惑和焦躁霎时间都殆尽了,就只剩思念和深爱。
这样的他,早就与过去不同了。
他看着牛可清,笑笑:“你也变了,我们都变了。”
仅仅一年罢了,他们的心里却已添了许多阅历,都跟过往的自己达成了和解。
牛可清想起以前的事,忽然有点感慨,“你说过,人都是善变的。一旦有了经历,就不可能一成不变,总不能只长年纪而不长阅历。”
“既然我们都是全新的,那我们能不能有一个全新的开始?”古医生说,“我想追求你,可以吗?”
牛可清没有多加扭捏,不假思索地说:“可以,无任欢迎。”
其实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一时起意,还是心里确实也存在对他的喜欢,甚者,这份喜欢究竟有多少?对于这一点,他好像还缺乏足够的勇气追问。
他的答案令对方感到意外,男人的蓝眼睛里亮起一抹希望的光,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真的?”
“真的啊,”牛可清落落大方地说,“因为我对你还很有感觉。”
这话若放在从前,他肯定要矫情到死才能说出来,但如今,却是云淡风轻地就说出来了。
因为他的假斯文、假正经已经消隐,现在的他每一面都很真实,不怕承认自己还留有喜欢,敢于袒露自己的爱恨,能敞亮地表达自己。
忽如其来的惊喜轰炸了对方的心脏,古医生近乎狂喜,“你、你是说,你还喜欢我?!”
本以为是单箭头,没想到是双箭头,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差点跳到桌上狂跳求偶舞。
“但是——”牛可清眉眼一弯,忽地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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