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摇了摇头:“他不是一个贝壳搜集者,但是,这是一枚形状十分奇特的贝壳,任何人见了它,都会被它吸引的。”
我心中还有话想说,我想说,像万良生那样,整天在钱眼里翻觔斗的人,只怕是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趣,去注意一枚形状奇特的贝壳。但是我却没有说出来,因为那属于心理分析的范畴,不是侦探的事了。
我拍了拍小郭的肩头:“去查他为甚么一个人出海,我相信这是事情的关键!”
小郭告辞离去,我又细细将事情想了一遍。
我觉得最值得注意的,不是万良生为甚么要一个人出海。
第二天下午,小郭又来了,我还是没有开口,他就道:“你的重要关键,不成立了。”
我大声道:“怎么不成立?”
小郭笑道:“我们查清楚了,万良生之所以出海,名义上是休息,但实际上,是带著各种各样的女人,瞒著他太太去走私。”
我道:“那么,至少要有一个女人!”
小郭道:“不错,原来那女人,应该是大名鼎鼎的红兰,可是红兰临时失约,据船上的水手说,万良生等了很久,才命令解缆,他自己驶出去的你不致于又要我去查红兰为甚么要失约吧!”
我呆了半晌,才道:“我只想知道,你们怎么肯定万良生那天,是约了红兰!”
小郭道:“万良生是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直接到码头去的他的司机证明了这一点。而他在离开办公室时,曾吩咐女秘书,要是红兰打电话来,就告诉她,他已经到码头去了,叫她立刻就去。”
我半晌不说话,当然,小郭的调查所得,的确使我失望,但是我的想法,仍然和小郭不同,我并不以为万良生一个人出海是一件偶然的事。
红兰为甚么会失约,这自然是一件值得研究的事,不过我不会再叫小郭调查的了,因为看来小郭很同意警方的推测:万良生是在游泳的时候,遭到了意外。
但是我还问了小郭:“那么,你可以肯定,万良生是一个人出海的了!”
小郭道:“许多人可以证明这一点。码头上的水手,和一些人,都目击万良生离去,的确只有他一个人”
小郭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又道:“当然,如果有甚么人在海上和他会合的话,那我们是无法知道的,不过这个可能不大。”
我翻著报纸:“警方已经放弃搜索了?”
小郭道:“今天是最后一天,当然也不会有甚么结果,再搜索下去,也没有意思!”
我点头道:“是,依照普通的手法去找万良生,是没有意义的了!”
第二部:接手调查失踪案
小郭望著我,望了我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要如何寻找他?”
我摇著头:“我也说不上来,因为这件事,我所知的一切,全是间接的,我无法在间接获知的事实中,得到任何推断。”
小郭没有再说甚么,又和我闲谈了一会,就告辞而去。
第二天,报上的头条新闻是警方宣布放弃继续搜寻,而万良生的太太,则愤怒指责警方的无能和敷衍塞责。我在一开始,已用“土皇帝”这个字眼来形容过万良生,有好几张报纸,是受万良生控制的,对警方的抨击,更是不遗余力。
天地良心,在这样的一件失踪案上,抨击警方,是很没有理由的。
一个人驾著游艇出海,在大洋的荒岛之中,实在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的,警方又有甚么办法在毫无线索之下将万良生找出来?
当天,我看完了报纸,心中想,警方既然已放弃了搜寻,虽然这件事,还有很多可疑之点,但是事情既然和我无关,我也不必再追究下去了。
所以,我也准备不再去想那件事,我照著我的习惯,将有关万良生失踪的所有报导和记载,归纳起来。
因为这是一件离奇的事情,而我对所有离奇的事都有浓厚的兴趣。一些事,在看来已经结束了之后,又往往会有出人意表的发展,到那时候,以前的记载,就成为十分有用的资料了。
我正在整理著资料,听到门铃大作,白素一早就出去了,所以我只好自己下去开门,门打开,门口站著一个穿著制服的司机。
那司机一看到了我。就脱下了帽子来:“请问卫斯理先生在不在?”
我道:“我就是!”
司机忙递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接过来一看,只见那张名片,可说是精致之极,是浅黄色的树纹纸。上面的字,是银片贴上去的:“何艳容”三个字。
不论从名片的形式来看,或是从这三个字来看,这位何艳容,当然是一个女人。
可是我却根本不认识任何一个叫作何艳容的女人!
我正在惊愕间,那位司机已然道:“我主人请卫先生去见见她。”
我抬起头来:“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你的主人。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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