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的时间说长不长。
到别墅的第一天,戚不照在他房间的浴室脱下裙子,毫无防备露出一双肌肉略萎缩的腿。现下把裙摆叠上去两层,裸露在外的部分线条清晰流畅。
丛安河清楚,白天大家都出门上班上学,别墅里没人,戚不照大概也有自己的日程。比如复健。
问题很逾矩,照常理,丛安河不会就这样说出口,今晚却想违例。
或许要怪酒精,他问:“戚不照……你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呢。”
比起问句,更像好轻的叹息。
戚不照喉结滚了滚:“你希望我站起来吗?”
丛安河道:“废话。”
戚不照问:“万一我没办法完全康复怎么办。”
丛安河答:“医生说可以。”
“我是说万一。”
“没想过,”丛安河诚实道:“你站起来会更好看。”
一米九的身高,近乎完美的比例,肩颈宽而舒展,手臂线条流畅有力。
他这样构想着,越描画越不像个oga。
丛安河一时怔松。戚不照心道他花言巧语,却早早向上张开手臂:“那你抱我起来。”
回过神,丛安河诧异:“可以吗?你太高了,我今天喝了酒,怕站不稳。”
“没关系,”戚不照浑不在意,“站不稳可以坐我腿上。”
“……算了。”丛安河收回差点儿伸出去的两条胳膊,重申,“今晚算了。”
他推着戚不照一路向前,中间走过很长一段路。
水声很细,若有若无,伴着摇晃的树影和簌簌的叶动。暑季的晚风燥热,可惜还没到蝉鸣的时间。
今晚明明不是农历十六,月亮却圆成一块无缺的饼。
戚不照提议就停在这儿,丛安河问他:“不是想走到尽头看看吗?”
戚不照:“乘兴而往,尽兴而归。不浪漫吗?”
丛安河笑一声:“我浪漫过敏,你少唬我。”
戚不照看看时间:“太晚了,再走下去你明天还去不去排练。”
这么体贴。
“好吧。”
丛安河想,那就尽兴而归。
他抬头看,这棵梧桐的树影庞大,白天蔽日,晚上便遮月。岸边谁凿了个扁桃仁形的许愿池,看起来有些年头,池里落了零星几枚硬币。
电子支付大行其道,丛安河摸口袋摸了个空。戚不照摸索半天,只掏出一罐常温的果酒。
两人面面相觑。
“喝吗?”戚不照举杯。
丛安河纳闷:“你轮椅里都藏了什么东西,上次是花,这次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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