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戚举睫尾如翼,似乎永远不做仰视的姿态。
声音低沉,纵使语调轻到漫不经心,听起来也并不像女人。
没有指明目标,丛安河却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
像只覆在鹰眼捕获范围下的猎物,他感到不安,同时也被虚幻的位置错倒激起不合时宜的斗志。
他躬身蹲下,眼睛高度和轮椅上的人齐平。
丛安河很英俊,眉眼疏朗,骨型优越,因为天生的微笑唇型,不笑都像在笑。
做话剧演员要练眼神。他看向戚举时很专注,灯光照进去,仿佛能盈满谁的世界。这是一种美妙的错觉。
“我叫丛安河,安静的安,河流的河。”他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戚举静静地打量丛安河,几秒后,才用指尖划过他的指缝,浅浅交握,相触即离。
“安河。”两个字在戚举舌尖打转:“甫西雪山融雪形成的内流河,流经南境线高原小三区。名字很好听。”
边陲小河,名气不大,如果不是本地人,几乎不可能听过。丛安河有些意外。
戚举悄然凑近,后半句轻得难以捕捉:“戚举,不举的举。”
神色坦荡——是自我介绍,算礼尚往来。
能没脸没皮到这个地步的是少数,丛安河没忍住笑了声。
高岭之花?
刘丰好不靠谱。
“小安哥,”戚举自来熟,撤开手:“行李箱在门口,帮我推一下。谢谢你。”
丛安河慢半拍移开视线:“……不客气。”
高珏和黎宵都站得离行李箱很近。丛安河刚想去拿箱子,两人就一前一后凑上来。
高珏吞吞吐吐道:“不然,不然我来吧。我和戚举都是oga,你进她房间不太方便。”
黎宵帮腔:“是啊。虽说大家都用了lock牌信息素干扰剂,我们alpha还是避避嫌。”
帮金主打了广告,这段剪辑后多半要保留,黎宵对媒体运营有一定了解,有点手段。
丛安河没说什么,他没动作,听见戚举又喊了一声:“小安哥。”
指名道姓,目标明确。
高珏:“……”
黎宵:“……”
丛安河拖过行李箱,轻声道:“来了。”
戚举腿脚不方便,房间安排在二楼左手第一间,没有门槛,方便进出。
霍流馨和莉莉娅住对门,黎宵和高珏互住对门,只有丛安河和戚举两人一头一尾落单。
房间的床也很大,床垫很结实。靠窗的一侧墙纸有些不平,临海的一面,墙面起潮在所难免。
丛安河行李收拾了很久,走出房间时外卖已经到了,几乎所有人都聚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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