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冉冉翻了翻合同,跟她包里放的那份一样,一式两份的另一份。
“这份合同上的担保人是你的签字没错吧?”
痞子虽盛气凌人,但还算是客气的。谢冉冉早就听说现在的催债手段很是文明,想想之前和现在遇到的债主,确实也是这么一回事。
谢冉冉合上文件,点了点头。
“谢舜失踪了,我们找到你妈,她那天太激动晕倒了,你信与不信都好,我们的人可没有做过任何恐吓和威胁的事。”
谢冉冉挑了下眉头,脸阴沉的说:“我知道,跟你们没关系。但人都晕倒了,你们还贴身保护,正常人没病估计都得吓出病。”
讨债的听得出话语里的不满,却也不恼,双手插袋说:“你们父母俩都失踪,我们再不守着你母亲,恐怕这笔钱得通过司法途径了,只是司法多耗时,我相信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官司缠身的,对吧?”
看似没有威胁恐吓,却字字句句都裹挟着要面临的风险和后果。
谢冉冉这些年跟着老杨,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区区几句话也不至于吓坏。
从口袋里抽出那份捏皱的合同,谢冉冉说:“就算你们不找我,我也打算找你们。”
“哦?”痞子倒是好奇了起来。
这些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想着主动找他们的,那是凤毛麟角。
“我只是去了一趟山里挣钱,这合同是我签的担保,不过,我现在没那么多钱,而且我爸已经面临要限高的境地,家里的房产都变卖了,相信你们也查过,比我更清楚我们的财务状况。这笔账我不会赖掉,但我目前没那么多钱,能不能给我分期偿还?”
谢冉冉说这些话已经轻车熟路了,爹跑了以后,她都是一个人独自抵挡债主,母亲虽然大嗓门,遇事却总是容易激动,一高血压就晕倒。
“分期,这不行,这笔账都多久了,还分期的话,我们这些人的工资可都发不起了。你们家产业那么多,卖个房子就行了。”
痞子神色严肃起来,带着点不容置喙的意思。
谢冉冉神色哀伤的从包里掏出账本,递给了痞子。
“您看看,能卖的房子都卖了,欠的钱不止你们的,这还有两个官司排期开庭呢,本来父债不子偿,但这份合同是我担保的,钱我不会欠你们的,但我需要时间挣钱,可以的话,分期4年,每年25万,每月或者季度分期也行。您看怎样?”
说着话的当口,谢冉冉太阳穴都疼了起来,只能腾出手揉着。
痞子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背对着谢冉冉抽了起来。
烟草味容易让男人上头,却只会让女人捂住口鼻。
痞子转头看了谢冉冉几眼,从上到下打量着,眼神里充满着思索和冒犯。
“4年太久了,更何况,你们在鹤洞还有套房子,卖掉再凑凑。”
他转身步步逼近谢冉冉,谢冉冉瞄了眼旁侧,偷偷往后退了半步。
“是还有套房子,但集资楼很难买卖,而且这也是我们家唯一的住房了。大哥求您了,给条活路我们行吗?”
谢冉冉企图唤醒对方的同情心,从父亲欠债那刻起,谢冉冉就在努力学习做个戏精,卖惨就是基本操作。
“我看你背的包还不错,手表也挺好的,回去倒卖一下,算是交一部分利息。至于分期,3年,每年35万,就算连本带利一起还了。分期协议草拟好了再找你。撤了。”
痞子看了看手表,显然不想跟谢冉冉再耗下去,便招呼其他人要离开。
脚才迈出去没几步,他又停住了,抛下一句冷冷的话——
“别试图消失,像你老子那样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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