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先将那辆车子处理掉!丢得越远越好!”
哈洛克转身望外面的那辆轿车,引擎已经过热,水箱正在冒烟,泥泞不堪,一看就晓得奔过长途的样子。
“可是我不晓得步行能走多远?”
“失血过多的缘故吗?”
“大概吧。我可以感觉得出。”
“要死啰!你在哪儿?!”
“怎么说—一是失血过多产生记忆力衰退的现象呢——还是时间隔很太久,印象模糊呢?”
“这有什么不同?是因为——”
“——失血过多的关系。”
“我感到头晕目眩,你是不是指的这个?”
“没错。我想我大概晓得你讲的那个角落。那附近是不是有什么招牌?有个叫什么父子公司的?”
“有个叫‘阿利尔与菲尔斯’的招牌,”哈洛克由汽车顶上望过去,看到一块大招牌。“名贵珠宝买卖,名表,钻石……对不对?”
“对了,我晓得就是那里。我可以马上到,二十分钟以内可以赶到。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我不能急。”
“千万不要。”
“你也—样。你慢慢走开,假如附近还有停着其他的车,你就找一辆,钻到它下面去躺着等我。不要随便移动,等我到了之后,你可以在车子底盘下方划亮一根火柴,我一看到亮光就晓得你的位置了,懂吗?”
“懂。”
哈洛克挂断电话之后,走出亭子过街之后,先将外衣拉开,扯出那件浸满鲜血的衬衫,然后将它扭绞了几下,把鲜血滴到街道上,再转过街角时又摘了几滴,用鞋底搅抹了一下才往原来的方向退回来,任何人在发现这辆轿车之后,看到地上的血迹时,都会以为他已经沿着这条街,穿过十字路口,一路下去了。他全身痛苦不堪的转了个方向,朝着侧街对面的那家珠宝店闪了过去。
他躺在一辆靠墙停放的“宝狮”牌轿车的下方。
过了二、三十分钟之后,有辆车一开进停车场,大灯马上就熄掉了,可是引擎还在转动;一定是沙朗来了。
哈洛克从“宝狮”车底移出半个身子,划亮一根火柴。
几秒钟后医生就站在他上方了,再过了几分钟,他们已经驶离那里,直奔安提布镇。
哈洛克躺在后座,缩在角落上。
“你应该还记得,”沙朗说。“我房子有个边门,可以从车道上进入。那个门直通我的守卫室。”
“我记得。我去过。”
“我等下到了之后先进去,查一下,以防万一。”
“假如你门口有车子监视呢?怎么办?”
“我宁可不去想。”
“你最好还是先想好。”
“老实讲,我早想过了。在另外一个镇上,我还有一个老同事在开业。别人都不可能晓得。只不过我不想去扯上他罢了。”
“你这么帮忙,真是感激不尽。”哈洛克说时,眼睛望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医生后脑,他原先灰白的头发,一两年不到,现在已经变成一个雪白。
“哪里的话。你也帮过我一个大忙,”沙朗语气轻柔的说,“这笔债我一直还不晓得该怎么还你呢。”
“我知道。可是这早就是过去很久的事了,对吧?”
“也不能这么说。反正大恩不言谢就是了。没有你,我早完蛋了。”
“我听了很安慰。”
“再说,那些人讲的话,也不能令我相信,太荒唐啦!”
“他们怎么说?”
“说你已经疯狂了,是个危险的神经病,打算把所有你晓得的内幕情报都揭发出来,而且打算向苏联国安会靠拢。”
“难道这对你来说算得上很荒唐?”
“我听了之后不相信,就打电话去问坎城的那个专向苏联国安会卖情报的人打听,问他说,你现在的行情怎么样。你晓得他是怎么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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