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来得很快。
大夫人的伤没那么严重,天气还有些寒冷,穿得并不算少,且安远侯当时见到是大夫人到底还是收了些力的。
大夫人后背的衣衫破了几层,但好在肌肤上只留了一道红痕,虽有些红肿,但并无大碍。
府医留了一份外敷药膏又开了一个消炎去火的方子,叮嘱了这几日要格外注意饮食,便匆匆去了姜瑜葭那里。
安远侯的第一鞭可是使足了力气,又是扫到了脸颊,伤得可是比大夫人要严重得多。
姜瑜葭的左肩到肋下,血丝已经透过衣服渗了出来,而脸上的伤口更是狰狞,虽只被鞭尾扫到,但此刻也肿得老高,两边的皮肉也已绽开,血液顺着伤口往下,恐怖极了。
红玉颤抖着手在为姜瑜葭清理伤口,可纵使她再小心也不可避免地弄疼了姜瑜葭。
姜瑜葭惊叫一声,顺手拿起烛台就砸向了红玉的额头。
瞬间,红玉额头上的血就流了下来。
可红玉却不敢伸手去擦,更不敢喊疼,只能冒着冷汗继续为姜瑜葭清理。
红玉早就习惯了姜瑜葭的性子,上次她已经为姜瑜葭挡过一棍子,那一棍子几乎要砸断了她的骨头。
可即便那样,红玉也没有得到姜瑜葭的一句安慰,甚至连一天都没有休息,就硬撑着身上的伤依旧服侍在姜瑜葭的身边。
相比于那一次,这只是额头上的一点小伤,红玉缓过了初始的剧烈疼痛,便已恢复如常。
姜瑜葭脸上的伤有些严重,府医的药膏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让她不留疤痕。
姜瑜葭不敢去找安远侯,再加自己又被禁足,一时间气血攻心,竟真的病倒了。
这下,安远侯急了。
倒不是心疼姜瑜葭,而是怕宣王哪天来要人,自己交不出。
于是也顾不得脸面顾不得要被训斥,还是硬着头皮从宫里请来了太医为姜瑜葭诊治。
太医留下两盒药膏,叮嘱早晚涂抹,说七日可见效,伤痕有好转的趋势,两月便可恢复如初。
得了准信,姜瑜葭的心算是落了下来。
虽然大夫人被禁足,但是为了让姜瑜葭能想得通,能早日康复以免到时再次得罪宣王,姜寻请示过老夫人,便允了大夫人时时去探望姜瑜葭,也好对她开导一二。
姜瑜葭起先也哭过闹过,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位份太低。
她是想要进宣王的后院,但她想做的是宣王的王妃,哪里可能接受良妾这个侮辱性质的身份。
哪怕是个侧妃,姜瑜葭想她也能忍了。
可姜瑜葭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
大夫人只得苦口婆心地劝导。
那日事后,姜瑜葭并未服用避子汤,或许,此时姜瑜葭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宣王的骨肉。
若是真的有了,生下来的那可是宣王的长子。
有了长子,还怕以后的位份升不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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