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日,朝廷连着下达了两次旨意,绞杀匪寇惩治恶霸。
一时间以京城为中心,到处都在闹着剿匪,大臣们更是看重此事,毕竟是太子殿下提出来的,又得到了陛下的赞赏。
那些朝臣都是老狐狸,自然也看懂了陛下是在给太子立功立威的机会,于是都一个个殷勤的很。
被叫到书房查问功课的魏霖骁,此刻听到父王给他讲朝局,讲新政,提到太子上奏之事,和陛下的用意时,小小的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当日姚太傅在魏王府门前的话,此刻尤然在耳。
“匪家……”
魏霖骁:……
而另一边,姚太傅自称年纪太大,身体抱恙需要在家静养两日,于是这日天气明朗,一把山羊胡的老太傅,正在自家花园里哄着小外孙女放风筝。
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愣是一个时辰,也没能把风筝放起来。
姚太傅跑的气喘吁吁,停下脚步缓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吐出肚子里灌进来的风。
“不行,今日无风,怕是放不起这风筝。”
还没有他腿高的小南栀无声的看看他,抬手按住被风吹起来的小辫子,撇撇嘴不知想说什么,但依旧动动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姚太傅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今日虽然晴朗,但风不算小,可不知怎么就是不得法门,这风筝怎么都飞不起来。
他抬手在南栀的发顶上按了按,“哎,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年少时只顾着读书考科举,一朝状元打马游街,便一心铺在政事上,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放过风筝。
这要不是为了哄外孙女,他也干不出一把年纪放风筝的事儿,这如果被同僚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如何传闲话。
向来敏感的姚南栀,此刻也察觉到外祖父的低落,她立马呲着小奶牙,笑嘻嘻的抱住了他的腿,仰着大大的脑袋看着他。
“怎么的?南栀是要祖父抱抱吗?”
虽然是女儿生的,但姚太傅总不愿以外祖父自称,给姚南栀改了姓氏,从新落入姚家的户籍,便开始自称祖父。
小南栀自然没有意见,听到祖父这样说,她立即点点头,举起两只藕节似的小胳膊。
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样子,姚太傅的心都快化了,立即丢开风筝将娇娇软软的小孙女抱在怀里。
“你这丫头啊,这一天到晚还有什么不开心的,这怎么就不是不开口呢。”
突然视野变得辽阔不少,南栀开心的东张西望,一双小短手紧紧抱着祖父的脖颈。
看着她这副样子,姚太傅心里暗暗叹息,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有些事儿不能用常理推断,这世间总有些无法解释的东西。
比如说……缘分这个事儿,就是妙不可言,玄之又玄。
休养两日后,姚太傅不得不去上值,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和管家确认。
“老夫下的请柬可送过去了?”
“回老爷,昨日便送到了,王府回信,说今日晌午,世子骑射课结束就会过来。”
“好,你记得提醒夫人,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是。”管家弓腰托着官帽,直到吧人送到大门口马车旁。
接过管家手里的官帽,姚太傅迈着四方步上了马车。
姚南栀在家向来都是随性的,每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睡饱了才会起床,谁要是提起把她叫起来,就会噘着小嘴大半日不理人。
姚府上下都宠着她,自然是她要如何就如何,老夫人和太傅都不管这些,下人们更是不敢说半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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