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实和刘养正两大重臣实在急了,二人联合一起求见宁王,经过一番分析劝说,朱宸濠才批准了一个比较进取的策略:先分一支军队顺流去攻袭南康及九江两府,半是试探官军有否反应;若是无事,又顺利取得两个重要根据地的话,可运用这两府人力物力充实军旅和补给,继而剑指南京。
而此先锋大任,结果交了给专责攻城的「雷火队」将领锡晓岩。
战船这时降帆停下来。船舱中的「雷火队」成员一一走出甲板来,到了锡晓岩身边。他们每个背后也挂着与锡晓岩一样的火红色披风。
锡晓岩获宁王封了个「神猿游击将军」的称号,不过他知道军队里没有人这么称呼他,所有部下都背地里叫他「怪手将军」。锡晓岩并不介意。至少他知道,「雷火队」的成员都尊敬他。这些「雷火兵」是从宁王府内各门派武者中,排选身壮力雄且擅长硬功与重兵器的好手编成,以负责强攻突袭城池。当操练时观看过锡晓岩展示武当刀法的威力后,他们对于由他当「雷火队」统领都无话可说。
战船停定下了锚,马上就有三艘小艇划过来迎接。锡晓岩将爱用的藤柄长刀斜斜背上,与几个「雷火兵」下了战船登上其中一条小艇,再往南康城登岸。其中两人携带着锡将军的个人随身物品,当中包括了一把像装了柄的铁板、结着一绺血红色人发为装饰的古怪大刀……
坐在小艇时锡晓岩看见,南康城的城壁完好得没有一点损伤,那朝东的城门大开,虽也有宁王军兵马驻守,但气氛丝毫不紧张,城门前更没有任何战斗过的疮痍。
那是因为南康知府陈霖一闻知宁王派出两万军兵来攻打,自己先就逃遁了,南康城内无人指挥抵抗,无助的城民只好开门投降。锡晓岩人生第一次领兵打仗,结果全军连一支箭也没射出就赢了。
锡晓岩登了岸后,实时有人把战马牵来。其他「雷火兵」也陆续上岸,等人齐了,并把携来物事绑好在马背上之后,锡晓岩等四十一骑一同进入南康城,那许多火红披风飘扬而过,城门前的大道如在燃烧。
一进城门,只见内里街道四处都插满了宁王府军旗,以宣示南康城在其控制之下。沿街门户紧闭,行人绝迹,只有叛军四处行走,好些士兵都从街巷深处或是强行破开的门户走出来,手上捧着大包小包,也有的推着木头车经过,上面载满粮食,后面拖着几口猪。
锡晓岩皱着眉,心里当然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越是接近到城中央,锡晓岩看见的就越多:有妇孺围着被打死的尸体痛哭;有头破血流的一群人呆呆站在道旁,凝视锡晓岩等骑士经过,目光恶毒且充满怨恨;有士兵就在街边围成圈喝酒掷骰子,用抢来的金银财物赌博……
将到达南康府衙的时候,锡晓岩听见远处传来年轻女子的惊慌呼叫。
他想也不想,拨转马首就向声音发出那边急奔过去。众「雷火兵」也都骑着马跟从。
到达一片市集空地前,只见有百来个宁王府士兵正围成圆圈放声哄笑。中央是五个女子,年纪最大那个看来才不过廿来岁,最小的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正被十几个士兵用枪柄推来拨去,就像在戏弄一堆虫一样。
其中一个女子已被士兵撕破了衣衫,上身赤裸,下半身也只剩下几片破布。士兵一边在玩弄她们,眼睛一边肆意在那赤身女子身上游索,间中就在枪柄上加力,打得那些女子吃痛呼叫。他们笑得狰狞,就像一群豺狼,进食前还要把猎物虐待一轮以增加胃口。
那赤身女子在五人里最年长,也是唯一没有哭泣求饶的一个。她勉力用手遮掩着私处,冷冷盯着面前的施虐者,没有显露任何表情。没有恐惧,但也没有憎恨。
——好像这种冷漠,是她此刻唯一的反抗。
看见这情景,锡晓岩胸中像打翻了沸腾的水锅。
这令他想起自己的父亲锡日勒,如何将他母亲及其他女人当成任意使用的器物——虽然那都是兄长锡昭屏后来吿诉他的。
这时其中一个士兵已经亢奋得忍不住,上前伸出大手,抓住那赤身女子的长发,强行要将她拖走。女子吃痛双手按着头发,却并未作激烈反抗,眼睛斜斜看着其余四个女孩,还是木无表情,没有流露出惊惶或怨恨。
——似乎她很清楚:到了这种时候,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自己当成死物。
锡晓岩的马仍未停定,他已从鞍上飞下来,众人只见红影一掠而过,锡晓岩眨眼就到了那个拖着女子的士兵身前。
士兵还没确定发生什么事,锡晓岩左手已然扼着他咽喉!
那名惊慌的士兵马上放开女人,双手去抓锡晓岩左臂想猛力挣脱,可是他一用力,锡晓岩左手的「太极听劲」就自然发动,借对方的力量一圈一发,单手将士兵狠狠向下摔,士兵整个人翻得头下脚上,在锡晓岩那左掌扼制之下,面门以十成力量猛烈撞在地上,登时鼻梁断掉,满口散出崩折的牙齿,瞬间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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