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碧月此时走了出来,道:“确是那样。她说去换衣服,也的确换了衣服过来,但她中途有做过什么事,谁又会知道?当时的情形,现在想来,太过蹊跷。酒席的地毯是突然起火的,周围却没有火,该是有人偷偷将火种扔了过去。她身上会有火,肯定也是那样。”
暖玉回想当时的情形,亦点头:“从膳房回来发现酒席被烧了地毯,我就满腹奇怪,那里哪有起火的可能?而且端端只烧了一角地毯,一看就是人为!接着便听说语眸出事了,而雅妃却恰好从另一头走过来——看来,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故意纵火、引开大家,留下来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再引火烧身、拿换衣服的时间去行凶!”
“我……”雅妃见茂荀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着急地道,“我没有!我真的是回雅福宫换衣服了!我换衣服都来不及了,哪来得及做别的事啊……你可以我身边的宫女太监,他们和我一起回去,一起来的!”
茂荀冷哼一声:“不用问了,朕没时间和你耗!你只需要解释一下,你的镯子为什么会在公主的摇篮里!”
“我……我不知道啊……”雅妃大声哭道,“我真的没有害公主!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来人!”茂荀不理会她的哭声,“将她拖下去,把她两只眼睛给朕挖出来!”
“不——”雅妃尖叫,伸手抱住他的腿,“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做……我的镯子——”她突然想起和雪梅拉扯的那一幕,叫道,“我知道了!是她!是雪梅!”
“谁?”
“雪梅!我从雅福宫换衣服过来,走到这里的时候,遇到了雪梅,和她拉扯了一会儿,我的另一只镯子肯定是被她趁机取走了!”
“雪梅?朕记得。可朕也记得,她去冷宫做仆役了,如何会在这里?你撒谎也要搞清状况!”茂荀说完,一脚将她踢开。
雅妃倒在地上,哭道:“她在!她说她来给萧妃送信……”
雪梅此时也跪在这里,听见她尖锐的声音,知道接下来茂荀肯定会找她说话,不禁害怕起来。她的前方跪着天织楼的尚宫和几个宫女,而亲眼目睹她行凶的良月却恰恰跪在她左手边……
现在怎么办?如果良月指认她,又在她身上搜出雅妃的镯子,她就百口莫辩了!自己一命呜呼无所谓,但是嫁祸不到雅妃她会死不瞑目!而且,还会将毫不知情的萧妃给害了……
她想给春芽报仇,还在雅妃身边,就想到这种陷害皇后或他人,然后嫁祸给雅妃的好办法,那时候就偷藏了她的几样首饰。前阵到冷宫那边,无意中看见萧妃戴的镯子,便觉得若是用那镯子,更是无可挑剔!
本想将镯子偷了来或是讨了来,却找不到机会和理由。直到前两天,听别人说起萧妃的父亲死了,她见了萧妃忧郁的样子,才去怂恿她向皇后请个恩典,然后主动要求帮她送信,让她拿手上的镯子做赏赐……
她在袖中握着从雅妃那里偷来的镯子,慢慢地、轻轻地用自己的手帕将它包起来,想要将其遗落在前方跪着的人的裙裾边。可是,还是很容易被发现吧?
突然,良月撑在地上的手向她这边移了过来,并且翻开掌心向上。她一见,有些不可置信,却还是将包了镯子的手帕放进她手心。良月握住那手帕,收回手,飞快地将东西放进袖子里去。
她们俩跪在人群最后端,而且这一堆动作也是极尽可能地小心翼翼,所以无一人看见。
然后,就听见茂荀叫雪梅了。
雪梅站起身,穿过人群走上前去,跪到地上:“奴婢参见皇上、公主……”
“你怎么会在这里?!”茂荀厉声问。
雪梅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呈上:“冷宫的萧娘娘叫我送封信过来。她父亲在军中病死了,她想守孝,可好像规矩不合,而且她也没有白素,所以写了封信给皇后娘娘,请奴婢帮她送过来。”
茂荀听了,疑惑地看着她,伸手拿过信,拆开来看一遍,确是萧妃言辞恳切、发自肺腑的孝心之言,请求静言准许她在冷宫戴孝三年;若准,则还要请赐几米白布以做素衣。
雅妃在一边叫道:“就是她!她拿走了臣妾的镯子,嫁祸臣妾!公主肯定是她害的!”
茂荀的双眼也从信上移到雪梅身上,眼中满是嗜血的残忍。
“奴婢没有。”雪梅道。
“肯定有!不信你们搜她的身!”雅妃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换衣服的时候,镯子还在的……不是她还会有谁!”
暖玉便叫一个嬷嬷过来给雪梅搜身,搜了一遍,没有结果。雅妃不信,坚持认为她藏得隐秘,暖玉只得道:“带进里面去,脱光了仔细搜!”
她们一走,雅妃道:“雪梅不是前几天还是昭容吗?她也有镯子啊!她肯定是将自己的镯子丢在公主那里,然后抢了我的镯子来冤枉我——”
“她已经被废,镯子收回来了。”暖玉道。
“那——”雅妃想了一下,道,“那就更好了,她身上若有镯子就必然是害的我,都不用研究那镯子是我的还是她的了……”
暖玉看着茂荀手中的信纸,想了一下,问:“萧妃是移居冷宫,品级还在,她的镯子呢?”
茂荀弹了弹信纸,将信给她:“萧大人病死是真……若雪梅身上没有镯子,就别去烦她了!若有,就将她处以极刑,雅妃照样不可饶!”
雅妃一听,惊恐地使劲磕头:“皇上饶命啊……”
“闭嘴!”茂荀大喝一声。
她马上闭了嘴,连呼吸不敢太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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