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音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时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你记得晚上给我打点钱。”
“你在跟谁说话。”时衍走了过来,好奇的看向小跑离开的林月音。
时玉:“是之前受过奶奶恩惠的人,说是想来祭拜一下奶奶。我让她进去,她说她没资格进去,在门口拜一下就走。”
时衍:“怕不是什么下九流的人想过来讨点便宜,你呀,心肠别太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时玉扯着僵硬的笑:“都听大哥的。”
时衍和时玉重新走进灵堂之后,江笈从无人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低着头,想着刚才自己听到的话,他以为自己看透了时家的弯弯绕绕,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时玉竟会是时家的亲子。
从刚才的谈话来看,时赐业也知道时玉是自己的亲儿子,那当年时虞走丢后,时赐业把时玉接回来这个行为就很耐人寻味了。
江笈此前一直认为时玉在时家算是一个比较无辜的角色,即使他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那个小心思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在时家过得更好。
为自己牟利这事对他来说,没什么好批判的。
在知道时衍对时玉的心思之后,他有意无意对着时玉展露自己的温柔,为的就是想通过时玉刺激时衍。但他从来不敢对时玉做出承诺,因为他不想和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过深。
他早该想到,看起来底色越是纯白之人,染色越是严重。
时虞应该是察觉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江笈突然很在意时虞的想法,如果时虞知道了真相,会不管不顾的对付时玉么?
时虞看见时玉是和时衍一起走回来,正想过来试探试探时玉,却看到时衍避开了他的眼神,接着找借口离开了时虞的视线范围。
时衍在避着自己,是因为上次他捅破自己是‘私生子’,结果却发现自己从头到尾的都是亲生的,所以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么?
如果不是因为老太太突然出了事,上次生日宴会的事不会这么草草了结。
正如时虞所猜测的那样,时衍确实不知道如何面对时虞。他一直以为时虞是私生子,可上次时虞却说自己看过和爸妈的亲子鉴定。那么时虞和妈妈说的话,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万一妈妈说的是假,她这些年为什么要一直骗自己。
时衍实在想不通江美娇骗自己的理由。
——
自从时虞从时玉那知道,时赐宗在殡仪馆的时候对着老太太的遗体又哭又笑,他的注意力就时不时往时赐宗那边飘。
傍晚,前来吊唁的宾客们陆续离开之后,时赐宗对着时赐业说:“大哥,今晚我来守灵,你们都回去吧。我想好好陪陪妈。”
时赐业本想说让时衍留下来陪着一起守灵,时虞却突然说:“爸,二叔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和奶奶说,不如今晚就给二叔留一点说悄悄话的时间吧。”
想到时赐宗这几天的状态,时赐业拍了拍时赐宗的肩膀:“老二,妈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么颓废的样子。”
时赐宗对着时赐业勉强的笑笑:“大哥,我知道。”
离开的时候,时虞看着跪在蒲团上时赐宗的背影,带着不可名状的悲伤。似乎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晚间的灵堂,除了蜡烛燃烧的声音,就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了。
时赐宗刚要起身换蜡烛的时候,整个灵堂的灯突然就灭了。
灭掉的灯并没有让时赐宗感到害怕,他自顾自点起蜡烛。嘴里还说着:“妈,你是在跟我生气么?你都气了我四十七年了,这都换了个地方了,就别生气了。”
他将新点好的蜡烛替换掉已经烧到底的蜡烛。
老太太的遗照在蜡烛的微光下,显得尤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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