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是不带补丁的,可每个补丁都缝得很整齐。
小男孩手里拿着个掉瓷的碗,可能是第一次出来要饭没经验,嘴巴紧闭,眼神清冷,并不像其他乞讨的人那样见人就往上扑。
小女孩怯生生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哥哥的衣服,生怕走丢似的。
小女孩轻声地说:“哥哥,再没有吃的奶奶是不是就要死了,就像隔壁的王爷爷一样,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了。”说着眼泪含在眼里,眼神似有害怕,彷徨,无助。
小男孩并没有回答妹妹的话,只是拿着碗的手紧了紧,眼睛也红了。
高丽最见不得孩子这样,看到他们,她就想到了自己,有多少次遇到困难时,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就像发生在昨天。
她想帮帮他们,她转身回国营饭店打包了二十个白面馒头,二十个包子,又要了一份红烧肉,她走出饭店并没有见到刚才的两个孩子。
她四处看了看,听到前面的胡同有声音,就走了过去。
“喂,谁让您们在这要饭的,这是我们的地盘,在这要饭也行,要的东西要分给我们一半。”
高丽见五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围着那两个小孩,小男孩把妹妹紧紧的护在身后,小男孩一声不吭,只是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他们可能已经死了一千八百回了,小女孩脸上挂满了泪痕,可是没有哭出声。眼泪在这个年代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了。
那几个少年见小男孩没有说话,可能也觉得没意思,就招呼几个人走了。
高丽见人走了,就走上前去,见又有人来,小女孩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小男孩也是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人,高丽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就戴上了。
小男孩见来人没有恶意,就放松了警惕,小女孩也有点吃惊,来人是个女的。
他始终把妹妹紧紧的护在身后,他们的父母把他们教育的很好。
高丽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拿着这些回家吧。”说这她把打包的饭菜递给了哥哥。
哥哥并没有接着,他说:“我们家已经没有可以拿的出来的东西,我也不能给你任何好处,东西你收回去吧,我们不要。”说完就拉着妹妹要走。
可妹妹实在是太饿了,她能闻到是饭菜的香味,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正经东西了。哥哥拉着,腿是随着哥哥的脚步,可眼睛是看着饭菜的。
高丽拦下他们,把饭菜硬塞进他们的手中,说:“我不要你们的东西,这些就算我借给你们的,等以后你们还我就是了。”
哥哥还想推辞,可看到妹妹的眼神,到嘴拒绝的话就咽了回去。
他说:“谢谢,你随我去家里拿欠条吧。”听到哥哥的回答,妹妹笑了,是真的笑了。
高丽知道今天要是不拿欠条他是不会要这些东西的,高丽就答应他们。有些人不管年龄大小既有原则又有风骨,年龄虽小可也让人高看一眼。
高丽随他们穿过几条胡同,走到最里面的一个破土房子,还没进院就听到了咳嗽声,咳嗽的声音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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