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谦龇着牙说道:“嘿嘿,都有。”
“方才的那个人,你已知道他的身份了吗?”徐云接着问道。
“他说他叫全成空,沧州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个屡考不中的落魄书生吧!”华谦割下一块羊腿肉放进嘴里,只觉得肉已冷掉,滋味不如方才鲜美,便住口不再吃了。
“这个书生可不简单,方才他吟诗的时候,轻轻松松地就盖过了众人的吵闹声,显然是身怀高深的内功。”徐云道。
“是么,有你高吗?”华谦不以为然地答道。
徐云眯眼笑道:“没有。”
“那就不算高手。”
徐云笑了笑,不知该如何跟华谦解释。他觉得和一个不懂武功的人谈这些,简直和对牛弹琴无异,只好无奈地说道:“小谦,有时间你真该学学武功了。你是华府的公子,打出生起其实便已经踏入了江湖。身为江湖中人,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你若没有武艺傍身,真的是寸步难行。”
“为何我出身华府,就非要做一个武林高手呢?”华谦不解道,“从小我便听长辈们讲什么‘南余北华’,说什么华家百年的声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可是我只想做个平凡人,难道不可以吗?”
“你想做平凡人,没人会拦着你,可是你看看你的衣食住行,你过的并不是平凡人的生活啊!这养尊处优的生活,是华家给你的,你难道不该为华家做些什么吗?”
华谦默然不语。
徐云也突然住了口,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对华谦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觉得方才数落华谦的一番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自己身为云庄的大弟子,受到庄里许多人的尊敬,本应该为庄子多出些气力,可自己却因个人心结,任性地在竹林小径里隐居了十年,无所事事。
“这十年来,我徐云可曾为云庄做过什么?就连师父被害,我都查不出凶手,我又有何面目去说小谦的不是?”徐云扪心自问,只觉得无地自容,便柔声对华谦道:“小谦,我方才的话说得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同样的话,我二叔说得要比你难听多了,我早就习惯了。”华谦淡然道。
过了一阵,华谦瞥见伙计在门外冲自己招手,便起身说道:“酒都备好了,咱们走吧。”
“既然来都来了,你不去你三叔那里看一眼?”出了易水阁,徐云问华谦道。
“回华府吗?我看还是算了,我一见我三叔就浑身不自在。”华谦道。
“我还以为你只有在见到你二叔的时候才会这样。”徐云笑道。
“不一样,我见二叔不自在那是因为他对我太过严厉了些。至于我三叔嘛,我总觉得他阴阳怪气的,相处起来总是别扭得很。”华谦搔着脑袋道。
“好个没大没小的人,竟然敢说你三叔阴阳怪气。”徐云呵呵笑道。
“难道不是吗?”华谦疑惑地看向徐云。
徐云回忆起幼时在华府生活的时光,眯眼笑道:“仔细想了想,你三叔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人。”
华谦笑着道:“所以啊,还是不见他为好。再说了,初一的时候他来过别院拜年的,已经见过面了,不见也没什么,迟几天再见他好了。”
“随你,那是你亲叔叔,又不是我的。”徐云道。
“嘿嘿,那就不见啦。”华谦抚掌大笑道,“对了,我听家里的下人们说,十五的时候城里会有花灯会,咱们到时候过来凑个热闹吧!”
“好。”徐云笑道。
二人便这般一路说笑着回到别院。那华太公得知华谦买了城中易水阁的美酒来孝敬他,心中异常欢喜,当晚便和华谦还有徐云二人开坛共饮。已有多年没喝酒的华太公,那天晚上满饮了三大碗忘情酒,大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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