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嗫嚅唇瓣,声音委屈:“爸爸,你不带我了吗?”
应晨书马上揉了揉她的小脸蛋:“爸爸只是担心,你跟着我有危险,如果跟着你高启叔叔,他们家足够护你周全。等爸爸事情处理好了,身边没有危险了,再接你回来。”
“你会吗?”她眼神闪闪怯怯的,有点不安。
应晨书其实无法保证,他认真地看着孩子:“爸爸不想骗你,这事是有几成风险。但是不去做,你父亲永远不会回来,他是为了爸爸进去的,我的兄弟是为了我进去的。”
她一双眼眶一下子便被水花泡满,抱住他受伤的手说:“那如果要你去换他,爸爸也不会同意的吧。”
“对,”应晨书把她抱入怀,“所以你要保守秘密,不能写信告诉他,说你跟着高启叔叔了,说爸爸在做什么。只要练练保密,爸爸保证,他很快就会回来看你。”
“那你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她哭起来,在他肩窝哼,“呜呜,爸爸他也不会同意的,不会的。”
“练练同意就行,你肯定是最了解爸爸的。”他松开她,低头,拿手背轻轻揩拭掉她脸上的泪痕,“你知道,这事不解决,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开心,是不是?练练不开心,爸爸也不会安好地度过这一生。我们每个人有各自的目标,练练是负责好好长大,无论跟着谁,这是你父亲的心愿,是爸爸的心愿,是高启叔叔的心愿;而爸爸的目标,是让一切回到正轨,我的兄弟,你父亲,你,我们所有人,都回到正轨,练安肯定也想看爸爸回到原来的路上的,是不是?”
小家伙被他一通说辞说服,眨巴着泪光闪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最终低头钻入他怀中,蹭了蹭泪花。
…
第二天傍晚六点一到,远京cbd还一片蓝天白云,君熹就拿起包火速跑路去赶地铁。
其实司机说他依然每天可以来远京接她,但是君熹觉得下班高峰期的北市开车还不如搭地铁来得快,所以没让司机来,而且每天搞一个豪车来定时定点地接送她,她真的容易风评被害。
大学是一个小社会,外面是一个大社会,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搞钱。
高峰期的地铁也有些寸步难行,不过谢安街不在主城区,距离她公司近了一些,所以君熹花了四十分钟还是到了目的地。
恰是饭点,合院里直接做好晚饭等着她去吃,吃完才开始上课。君熹第一万次感慨这是个神仙工作。
晚上九点,短暂休息时,君熹在院子里赏那颗已经开了几朵的梨花树。
应晨书回来的时候,一进入第二道院门就看到高大的梨花树下,年轻的女孩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举着手机拍花,皎洁月光让她脸颊白皙的皮肤宛如那花骨朵,娇艳可摘。
“喜欢梨花?”
君熹吓了一个激灵,马上回头。
入夏了,他不知什么时候从黑色大衣换成了黑衬衣,但尽管一身从头到尾的黑色,人站在垂花门下望着她,单手插在口袋中的模样,还是给人一种旭暖如明灯,温润如碧水之感,一点都不黑暗。
她拿下手机,“我好像,经常不务正业,让应先生白花钱了的感觉。”
他脸上泛过让人如沐春风的淡薄浅笑,“我没这意思,”他举步朝她走来,“这院中的树,我记忆里它一直开得不错。每年梨花开的时候,我会回来住。”
“其他时候就没有了?”
“嗯,其他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院子。”
君熹知道这只是他资产中的冰山一角,故已经不再为这样的说辞惊讶,“应先生也很喜欢梨花。”
他轻轻点头:“梨花和梅花,都不错。”
君熹忽然有些不自在,觉得迎面吹来的晚风是热的。
其实他这样的人太过兼容下面平凡的人,她还无法适应。
“您吃饭了吗?没吃去吃吧,我去……给练练上课了。”
说完她就转身,但是才转半个身子,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君熹一愣,但还没等她回头,那手已经松开。
应晨书很自然地在松开对她衬衣的轻轻触碰后,开口:“君熹,这几个月辛苦你每天下班后来这里给练安上课,我和赵高启商量过了,现在已经五月份,距离暑假不远,入学不是很合适,索性下学期九月一号开始再上。”
君熹原地站好:“她……练练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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