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顾砚知身上:“你是她男朋友吧?”
耿思砚连忙摆手:“他不是。”
“我是她老公,您有话直说。”
what???耿思砚不解地瞪着他。
“竟然都结婚了,那你老公当的是真不称职。”许医生目光镭射一般上下扫射着顾砚知:“我看你也不像是没钱养不起老婆的样子,怎么能把老婆饿成这样,身体没有一点营养。”
许医生嘴下毫不留情:“女孩嫁给了你,无非是图一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她不懂照顾自己,你这个当老公的还不知道好好照顾一下她吗?以前她发烧四十度一个人跑医院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许医生训斥的每一句话让耿思砚心惊肉跳的,她给许医生递了好几个眼色和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却一点也挡不住对方那张义愤填膺的嘴。
最后她绝望地低下了头,不敢想象此刻顾砚知的脸色有多难看。
像他这种被吹捧惯了的天之骄子,应该很少有人对他说过这样难听的话吧,尤其他承受的这些责骂之声是无须有的。
隐约中,她听到男人深吸了口气,低沉而无法辨明情绪的嗓音落下:“下次不会了。”
耿思砚竖了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他认错态度好,许医生叹了口气,终于没那么凶:“去拿药挂吊瓶去吧。”
又强调了句:“陪着她,别让她一个人。”
顾砚知点了点:“嗯。”
耿思砚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竟然这么听话。
这都在外面了,不用演戏了吧?
他的目光也在此刻向她扫了过来,与此同时伸来了手:“走吧。”
“哦。”
出来后,顾砚知便将她安置在一个空位置上后离开了,耿思砚以为他去拿药,不一会,只见他推了个轮椅过来。
气质高贵的人哪怕推个轮椅也有别具一格的味道。
可当那个轮椅渐渐向自己逼近时,耿思砚左右看了看,发现果然有很多人看着自己,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只是感冒不是伤残啊!
走到她面前,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坐,这人太多了,去病房。”
耿思砚捂了捂脸:“这个留给你自己用吧,我不需要。”
“哦,看来你是想要我抱你。”
耿思砚一个激灵,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头也不晕了,屁股一撅就坐了上去。
他刚刚离开那一趟,除了推轮椅外,早已让人安排好了挂点滴的病房。
总算是有个地方能躺下来了。
吊瓶里的药水顺着针孔一点点往身体里进,耿思砚疲惫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她看着坐在旁边,拿着手机处理工作的顾砚知,若有所思。
以往要挂吊瓶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去拿药,一个人扶着吊瓶,一个人度过漫长的点滴时光。
这一次有人陪着,那个人还是顾砚知。
这种不真实感,像是一场梦。
顾砚知回复了几个邮件,察觉到女人的目光,抬了抬眸。
只见她脸色发白,毫无血色,双眼朦胧地盯着自己看。
可怜而不自知。
“饿不饿?”他问。
她摇了摇头。
想到他被许医生劈头盖脸骂那一顿,她抱歉地说:“许医生说的话你别放心上,她也是关心我。”
过了几秒,男人的嗓音轻飘飘落下:“放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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