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迟缓地回忆起这几天里发生过的事情,模糊间断的画面在脑海中倒带。每一帧都蒙着瞿锦辞的影子。
床头放着一张字条,宁知蝉偏着头看到,伸手拿了起来。
「学校开课,已经找人帮你请好假。不要一直呆在房间里睡,新请来的阿姨在楼下,想吃什么对她讲。我晚些回。有事发短讯。不要到处乱跑。」
字条的大小勉强遮住手掌,艰难地容纳了所有瞿锦辞想对宁知蝉表达的内容。
除了最后几句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临时匆忙写上去的简短句子挤在一起,整体仍称得上美观。
瞿锦辞的字很漂亮,收放自如,但看起来不像平常面无表情说话时那么凌厉,反而和贴在宁知蝉耳边小声叫他名字的时候更加相似,有种和性格不太相符的、蛊惑人心的温和。
宁知蝉捏着字条,产生了一些转瞬即逝的情绪,在短暂的、类似心脏空悬的感觉之后,很轻地苦笑了一声。
他想,或许他是应该感激瞿锦辞的。
感激瞿锦辞在漫长发情期间的陪伴,时隐时现的体贴,可以短暂藏匿的、温热也很可靠的怀抱,还有后颈带来疼痛、也让宁知蝉从高热和情欲的痛苦中脱离的,很快就会变淡的临时标记。
其实瞿锦辞是个信守诺言的人,他答应过的事情都做到了,说起来好像并不亏欠宁知蝉什么。
毕竟错觉和温柔只是附加,痛苦才是理所应当。
当天傍晚,瞿锦辞推掉了不重要的交流会,赶回来的时候,餐厅桌子上摆放着碗碟,盛装的食物已经稍微变得冷了。
阿姨在收拾餐具,对瞿锦辞讲,宁知蝉刚吃完东西,回了房间。
瞿锦辞看着被阿姨收走的餐盘,剩余的食物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成年人餐后的份量。
他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大概因为在发情期得到了alpha的陪伴,宁知蝉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瞿锦辞又让他在家休息了几天,等到最后一波寒潮从南港离开,天气稍稍变暖,他像往常一样,早晨开车带宁知蝉去学校。
抵达学校之前每次都要经过同一个路口,指示灯闪烁后转为红色。
瞿锦辞在路口停了车,而后像是养成吃饭喝水之类的习惯,下意识偏过头,看了宁知蝉一眼。
宁知蝉平常一直很拘谨,在瞿锦辞车上的时候就更安静。葽要
为了遮住腺体标记的咬痕,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身体轻微蜷缩着靠在车座靠背上,头向窗口的方向偏过去一点,浅色阳光下的面颊显得白皙柔软,均匀地呼吸,安静得像是在瞿锦辞的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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