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车,走到后面,动作不算温柔地将宁知蝉从后座拖出来,而后抱着他走进酒店,乘电梯上行。
宁知蝉最近变得越来越瘦,抱着他其实并不费力。
但怀里的身体温热而软,宁知蝉将脸贴在瞿锦辞的肩膀上,发出很轻很黏稠的鼻音,被绑住的手依旧紧紧抓着瞿锦辞外套的袖子,像是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瞿锦辞感到体内骤然涌起的热度,额前和后颈浮出薄汗。
他抱着宁知蝉走进房间,将人放到床上,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
宁知蝉的身体很软,整个人陷进床铺里。
他的脑子很乱,昏昏沉沉,并且有些轻微耳鸣。
在发情的高热中勉强保留了微薄的意识,宁知蝉恍惚间听到脚步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很淡的甜酒气味,但很不真实,所有感官都被挤压和隔绝起来,令他有种溺水的错觉。
双手被束缚着,宁知蝉动弹不得。
只感觉到身体在不断地下沉,下沉,胸腔被强烈地挤压,海水倒灌进肺里。
很快就会死了吧。宁知蝉想。
其实这样死掉也没什么不好,溺水的痛苦对宁知蝉而言并不算难以忍受,但还是会感到有些难过。
他在逐渐加剧的濒死感中睁开眼,感觉眼睛里、脸上,到处都是流动的液体,似乎能看到涌动着的、不透光的黑色海面,但好像又看到不太真切的、很远也很模糊的脸。
是救他的人吗?
宁知蝉短暂地产生这样的想法。
说来有点可笑,他原本以为自己心如死灰,已经不想继续活下去了,但看到像幻觉一样模糊、可能会愿意救他的人,宁知蝉才可悲地发觉,原来自己还是想的。
“你是谁。”宁知蝉声音虚弱地开口。
不知道瞿锦辞是没听到还是不屑回应,他没有说话,站在床边,沉默地垂眸看了宁知蝉少时,而后微微俯下身体靠近宁知蝉。
他用一只手将宁知蝉被领带缚住的手腕摁到床上,另一只手掀起宁知蝉的衣服下摆,手掌蹭过小腹,开始脱掉宁知蝉身上的衣服。
宁知蝉的皮肤因发热而变得轻微潮湿,被瞿锦辞碰触过的部位浮出一层很小的鸡皮疙瘩。
不知为什么,宁知蝉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一边努力摆脱手腕上的控制,一边扭动着身体,声音凄厉,崩溃地大哭起来:“不要!为什么这样对我!救命……救救我!”
“我不是宋易勋。”瞿锦辞声音很沉,带着难以压抑的怒意。
“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真的心甘情愿想被人搞啊,不知道宋易勋对你什么企图吗?连他递给你的酒你也敢喝?”瞿锦辞一错不错地盯着宁知蝉,手上力量收紧了一点,再次轻易控制住了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声音很冷地说:“你现在给我看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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