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开源县的城市框架扩大了一倍,在旧城区北面一座新城区拔地而起,这样那座占据中心位置四百多年的钟鼓楼就被挤到城南了。购物广场还有些星级酒店大多在新城区,传统小吃手工作坊还集中在旧城区,城南城北看起来就好像隔着几个朝代一样。钟鼓楼东西两条街一直保持着明清时期的风格,窄巷瓦房四合院,近年县里又对两条古街进行了修复,使得古色古韵的开源老城吸引了好多外地游客。
林远山陪陈岩走在古街道上,难免会被路人当作游客,加上苏家兴一路上在给陈岩介绍两条古街道的前世今生,要不是穿着制服,这队上街巡查的执法人员就真的像观光团了。陈岩站在一个票号旧址前停步不前,他仰望着刻在石头上的“志诚信”三个字说:“开源当年了不得啊,创办了全国第一家票号。”而与此同时,林远山感兴趣的是一家熟肉铺,他带着朱兵进去,看到几块熟肉红亮红亮的,知道是色素用得太多了,他示意朱兵检查。
“我家的肉你们放心,开店三十年的老字号。”店主一脸自信地说。
“我们是例行检查,抽检一下。”朱兵把四份样品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和林远山走出了店门。
“张家熏肉!”杨凡同看着朱兵手里的塑料袋子说。
“对。”
“看来今天中午咱们有下酒菜了。”
“杨股长,这可不是给你下酒的,没看这上面都贴着标记,想下酒你自己买吧。”朱兵笑着对杨凡同说。
“我不买,都是自己煮。”
“聪明!自己煮又好吃又省钱。”朱兵朝杨凡同竖了一下大拇指。
前面是一个“义源”牌开源饼专卖店,林远山在店门口停下脚步对陈岩说:“这家是最正宗的开源饼店,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建国后并入国营食品厂,现在恢复了老字号,买开源饼就选义源!”
“看来这家的饼确实好,你都开始帮着做广告了。”陈岩笑着说。
“现在我已经感觉我是一个开源人了,经常想夸夸开源。”
“你是对的,只有融入当地把当地当作自己的故乡才能……”
陈岩的这句话刚说到一半,发现林远山的注意力转移到一个女人身上了,一个打扮精致、衣着很有品位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正回头和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打着招呼。
“牛总,谢谢了。”
“罗总不用这么客气,欢迎常来。”
陈岩不认识罗小娟,也不认识开源县义源食品有限公司的董事长牛胜利,这个时候他只能当观众了。罗小娟手里提着一盒开源饼,转过身一下看到了林远山那双内容太多的眼睛,她知道躲不开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林远山先和罗小娟妈妈搭话了。
“伯母,出来逛街啊?”
“是远山啊。”偶遇让罗小娟妈妈颇感意外,扭头看女儿的反应,女儿却用力拉自己的胳膊催促着要离开。
林远山正要和罗小娟说句话,罗小娟已匆匆离开,林远山只得收回心思,带陈岩走进了牛胜利的饼店。
“陈局长,这位是‘义源’的老板牛胜利董事长,开源县的优秀企业家,他们公司现在年产量已经达到10万吨了。”
“陈局长好,有您亲自来指导,我们真是太幸运了。”
牛胜利将开源饼的起源发展革新以及当下的市场行情详细给陈岩做了一个介绍,还让员工切了几块刚出炉的开源饼让大家都尝了一下。
“真的不错,我还不知道你们把开源饼开发出这么多风味,这种红枣味道的我喜欢。”陈岩尝了一块开源饼后连连称赞。
“红枣也是开源的特产,我们是把两个特产融合到一起了。一会儿给你们带点尝尝!”
“不用了,不用了。”陈岩马上拒绝了。
牛胜利在和陈岩谈论开源饼的时候,林远山又分心了,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一把把彩色的雨伞从窗前经过,让林远山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高中——那天的雨下得很大,林远山骑车刚冲出校门,就听到路边罗小娟在喊他,他停下来,罗小娟递给他一把紫色的雨伞,说她和别人又借了一把伞。高中毕业后,他记得这把紫色的雨伞和罗小娟共用过好几次,直到有一天被一股大风折断了才退出他与罗小娟的故事里。可是,当他们的生活又一次重叠的时候,却怎么也走不到罗小娟的近前,他最近找了罗小娟多次,都被拒绝了,她还是过去的样子,甚至没有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远山,像‘义源’这样做得好的品牌完全够得上申请驰名商标了。”陈岩的话把林远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是这样陈局长,‘义源’这个牌子知名度够了,只是产品销量还不够,去年咱们市监局就为他们申报过一次,今年可以再为他们争取一下。”
“那多谢林局长了。”牛胜利听到林远山的话自然非常高兴。
“能多创个驰名商标我们的工作也会加分。”林远山说。
“咱们市监部门应该把工作重点从查处转移到扶持上,企业正规了,违规行为也就少了。”陈岩又说。
“是的陈局长,我们的工作思路确实应该转变了。”林远山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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