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嘉仅仅只是麻木地将里头扫视一番,然后点点头。好像这些历史美轮美奂的摆设和历史悠久的壁画都不入她的眼。
也对,现在这节骨眼上还有谁有心思欣赏价值连城的画呢?
马尔福庄园已经下了好几日雨了,一点也没放晴的征兆。纳西莎最喜欢的山茶树在雨中脆弱的摇曳着。
今年看来没机会开花了。
纳西莎感到一丝惋惜。
她不紧不慢地带人走进最后一间琴房。里头的墙上摆着十几把小提琴,往日她都会在这儿陶冶情操。卢修斯就会坐在壁炉边上的欣赏她奏的曲子,闭上眼睛伸出手摆弄着,陶醉不已。
如此一对比,纳西莎恨不得将伏地魔千刀万剐。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赫尔嘉身上,因为这位小姑娘忽然跟木偶上弦了似的,主动走到了那一面乐器墙前,抬起头端详着。
破天荒地,她开口了:“夫人懂琴?”
纳西莎冷静下来,慢慢走到她身边,想瞧瞧她的反应,试探着:“我自然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收藏这些小提琴。”
赫尔嘉的目光依然是空洞的,她下意识咬着嘴唇,嘴唇本就干裂,这一咬便咬出了个小口子,渗出一点血,正好给这苍白的面孔涂抹上些血色。
“都说音乐是高雅人士才会玩的东西。”赫尔嘉盯着其中一把白色的琴,继续道,“我倒不觉得它们仅仅是用来表明身份的…往往一些更深刻的情感或者信息会蕴藏在乐谱里……”
纳西莎蹙起秀眉,怔住了,赫尔嘉这番话来得无头无尾。
外头的雨敲打在玻璃上,接近傍晚,室内暗色弥漫,女孩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询问道:“我可以借用这把吗?”
纳西莎客气地说:“请便。”
赫尔嘉拿下琴,架好姿势,面无表情:“那我便在夫人面前献丑了。”
本以为久违的能听到一首不错曲子的纳西莎,在对方拉出第二小节时恨不得捂住耳朵,可是她是个优雅女士,不能做出这种失礼的动作。
赫尔嘉拉了一首乱序的曲子,有几个音破碎,像锯床腿。可能她自己也察觉到了难听,重复拉了三次同样的四个小节后,便停下了。
纳西莎感谢姑娘放过了她的耳朵,讽道:“小姐的技术真不敢恭维。”
赫尔嘉耸了耸肩膀,看似毫无愧意:“不好意思,三年没拉,没想到生疏成这样。”
在她转身把琴放回去的那一刻,纳西莎机敏地捕捉到了她半张脸上的表情:沮丧。
为何她会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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