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蛮历,三年,二月。
这应当是人族,不,准确的说应当是这方世界有史以来最黑暗的一个月。
众望所归的守望者苏长安下落不明,接管大军的逐蛮帝夏侯明,带着三十五万大军还未来得及收复失地。
司马诩拥立魏庭太祖的第七子,夏侯麟为帝,裹狭着百万大军南下。
星殒郭雀战死虎头滩,建业城沦陷,江东百万黎民被夏侯麟秘法献祭,化作亡魂,尸骨不存。
而后与夏侯明的大军决战与建业城外。
莽天王穆梁山建议大军西去,暂避锋芒,等待苏长安归来。
已经握住了大军兵权的夏侯明却一意孤行,以哀兵必胜为由,执意领军与司马诩一战。
亲友妻儿皆死于建业城的江东军固然神勇,当称悍不畏死,可在夏侯麟手下的十一位王候神将的镇压下依旧不是对手。
那一年,江东军大败。引兵西去,枯守与嘉汉郡中。
莽天王穆梁山为掩护大军撤退战死沙场,其头颅被司马诩割下悬于大营阵前,到如今已经暴尸七日,扬言若是夏侯明的大军再不出阵一战,便要将穆梁山的头颅与尸送于野狗分尸。
其子穆归云继承莽天王之位。
。。。。。。
二月春光明媚,艳阳高照。
但嘉汉郡中的蜀王府中却一片死寂。
夏侯明坐于高台之上神色沮丧,低沉着脑袋不曾言语。
台下江东诸臣亦沉默寡语。
苏长安离开时留下的二十余万大军,加上从蜀地编制的十五万的军,如今西凉军还余两万,逐蛮营还余两万,蜀军三万,江东军三万。整整三十五大军,如今所剩不过十万之数,且大多带着或轻或重的伤病,虽然他们此刻偏安于嘉汉郡内,那司马诩却一路穷追不舍,早已在嘉汉郡外筑起了大营,每日派人叫阵,随时都有可能大举攻城。
“报!”这时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传来,一位斥候模样的士卒一路疾跑来到了大殿。
他身上的甲胄满是斑驳的刀枪之印,颇有些狼狈。
“何事?”台下一侧的一位男子站了起来,朝着那斥候问道。
此人是魏朝神将,西凉军下三大统领之一的温子玉。
“司马诩又派人在城下叫阵。”他斥候赶忙回应道。
温子玉闻言眉头一皱,颇有些不悦。他言道:“司马诩每日叫阵,此事何须传报?”
那斥候自然听出了温子玉的不满,他缩了缩脖子,目光游离着在殿下诸位将领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那一身黑衣,背负一把猩红色长枪的男子身上。
在犹豫了一小会之后,他方才说道:“那贼将这次叫阵不仅带了兵马,还带。。。”
一旁的黑衣男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上前一步,走到那斥候身前,问道:“还带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心头的愤怒,男子的声线极大,还带着一股凌冽的杀意。
那斥候又缩了缩脖子,显然有些畏惧那黑衣男子,但最后还是支支吾吾的言道:“还。。。还带了。。。莽天王的尸与头颅,他还说。。。还说。。。”
黑衣男子闻言,双目猛然充血,他咬牙切齿的追问道:“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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