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画!”竹心清冷的嗓音在笠画身后响起,笠画回眸一看,心里的弦松了大半,嗔嗔刮了竹心一眼。
柳溪瀚也听到了竹心的声音,那就没什么好等的了,前方龙潭亦或是虎穴,闯了再说!
三人汇合后,走上了面具人们拥簇的马车。他们似乎对柳溪瀚身边的笠画二人没有丝毫疑惑,就好像早就知道要接的人是三个一样。
竹心这次经过他们身边时,鼻尖轻动,他闻到一股极轻极淡的有些熟悉但说不出来的味道。
竹心轻挑眉头,暗暗记下了这股气味,等有时间仔细想想看。
三人在马车内,皆是闭口不言,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偷听,在不熟悉的地方,沉默是最好的保护盾。
一路无言,直到马车缓缓停下,三人皆是睁开了微眯的双眼。
竹心轻笑一声,主动打气道:“走吧,让我们去会会这个神秘的芜凉祭司,看看他究竟是骡子是马。”
“噗嗤”二女闻言皆是笑出声来,笠画伸手点了一下竹心的腰间,道:“人家单手快笼罩芜凉的祭司,要是知道你说他是骡子是马,非得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柳溪瀚这次难得站在竹心这边,大笑道:“管他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气势汹汹地下了马车,才发现原本密密麻麻的野兽面具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三人抬头,眼前是一层一层向天边蔓延的阶梯,仿佛高山般重重叠加,难以逾越。天空泛着黑光,几朵乌云遮天蔽日,透不过丝毫光亮。
整座天地在此刻寂静无声,连风声都没有,仿佛只有三人站在目无边界的高台之下,仰望着顶上的宫殿。
“呵,这祭司倒真是有趣。”
竹心挥了挥衣袖,霎时间天地间风声不绝于耳,给这片无人之地融入了点点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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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心泰然自若,平静的话语中却带着一丝蔑视天下的意味:
“小把戏罢了,如果只会搞这些心理战术,那这祭司大抵是个骡子。”
“天若无风,我便是风;地若无人,我便为先;高台难越?我举步便过!天地之大,权势之高,若我皆不屑,又奈我何?”
竹心身上淡青色灵气如风暴般狂涌不止,笠画和柳溪瀚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瞬便已经登上层层阶梯,站在了宫殿之前。
柳溪瀚瞥了一眼竹心,暗暗心惊,当真是神之一手。
殿内王座之上,一道人影平静地看着三人的身影,最后视线停留到了竹心身上。
那人脸上的野兽面具和之前他们见过的不同,面具呈蓝红交错,顶上两道长长的犄角盘旋两圈后如尖刀般向前探出,冰目红瞳,蓝红相间的线条从黑色的鼻尖处沿着两边的脸颊向下。
“柳溪瀚,他的面具一直是这样?”竹心问道。
柳溪瀚此时也显得惊讶,她之前见到祭司时他的面具可不是如今这样,而是和之前接他们的人所戴的面具差不多。
“溪瀚…你还是回来了…”王座上的人影看着柳溪瀚,缓缓开口。
柳溪瀚闻声眼瞳紧缩,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这声音她从小听到大…
她紧紧盯着王座上的人影,不可置信地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父皇!??”
竹心和笠画闻言皆是一愣,笠画看了看“祭司”,又看了看柳溪瀚,一张小脸都快拧巴成苦瓜了。
这是怎么回事,溪瀚的父皇不是芜凉王吗?他现在不应该重病在身了吗?祭司是芜凉王?那祭司到底是谁又在哪?
笠画只觉得脑子快要爆炸了,事情的发展太离奇了吧?
竹心拍了拍笠画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脑子不好就别想了,真不怕把自己想傻了。”
笠画闻言一拍手:“对哦!想这么多干什么,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祭司就是芜凉王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无意义的事呢?”
竹心盯着座上的人影,他能感觉到这人体内如海渊一般的灵气,实力不容小觑,而且他观此人脉象,压根不像是五十多岁人的脉象,反而是二十岁左右壮年人的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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