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贺洲的电话响了一次,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挑了下眉,在祝安久耳边轻声说道:
“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祝安久一边喝椰汁一边随意的点了点头。
贺洲对祝安久说完话后,起身走之前,拍了拍裴渊的肩膀,低声道:“帮我看着点,别让哪个不长眼的去欺负她。”
裴渊暗自咂舌,“至于吗?你接个电话要几分钟啊?而且,就你刚刚那个护犊子的劲,谁敢不长眼的欺负她?你还是担心担心包厢里的其他人吧。”
贺洲站在他旁边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裴渊受不了,摆摆手道:“知道知道,你赶紧走吧,我真受不了你这股腻歪劲。”
贺洲揉了揉祝安久的头发后,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白嘉怡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看着对面的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实在难受,见贺洲出去,她也找了个借口跟着出去了。
裴渊见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有些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他用手肘撞了撞旁边吃得正欢的祝安久,下巴对着门口抬了抬,调笑道:
“安久妹妹,你情敌刚刚出去了,八成是找你未婚夫去了,你心里没点危机感吗?”
祝安久浑不在意地摇摇头,“我才不担心呢,贺洲肯定不会理她的。”
裴渊诧异的扬眉,脸上的表情很有些微妙,“这么肯定?”
祝安久“嗯”了声,继续埋头干饭。
“他做什么了让你这么相信他?”
裴渊的语气有些飘忽不定,眉头紧皱,既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祝安久放下筷子,垂眸沉思,回忆了一下这一年多来所发生的事情,心里暖洋洋的,她转过头看着裴渊,很认真的说道:
“你有没有听过一出戏?名字叫《锁麟囊》,里面有一段戏词,我记了好多年。”
“他教我免娇嗔,去余恨,改性情,且自新,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裴渊看着她说完这几句话后,眯着眼睛笑了笑,双眸星光熠熠,皆因那人而起,祝安久继续说道:
“他就是这么做的。”
她这般年纪能说出这样一段话,裴渊要说心里毫无波澜那是不可能的,以前他也问过贺洲,不过两面之缘而已,为什么就那么确定非她不可呢?166小说
贺洲当时嘴里咬了根烟,表情很淡,听完他的问题后,沉默了抽了两口,开口的语气里带着臣服与一丝难以察觉的迷恋:
“人生自是有情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碰到她的时候,时间刚好,气氛刚好,人也刚好,而我刚好动心。”
裴渊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憋闷烦躁之气,皱着眉头将杯子里的烈酒一口饮尽。
酒伤肝,伤肺,伤胃,伤心。
自从学医之后,他已经多年未曾饮酒,以前是怕扰了心神,伤了心神,想起不该想的人。
现在他忽然很想喝两杯,多年隐忍太过难熬,他想放纵一回,不知道他和那个人,能不能回到从前刚刚好的状况。
祝安久瞧见裴渊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小声问道:“诶,裴大夫,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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