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表妹被吓得落荒而逃,陈延英摸摸下巴,好像……有些用力过猛了。
沈秋檀回了自己的小院子,一颗心仍旧是七上八下。
齐王他,不会真的命不久矣了吧?
“姑娘,水兑好了。”白芷关严了窗,来服侍沈秋檀沐浴。
沈秋檀愣愣的,任由她解了衣裳,露出白嫩无暇的一身如玉肌肤来。
白芷红了脸,好似姑娘这一回回来之后,身上愈发玲珑起来,本就白嫩的皮肤更是吹弹可破,叫人不敢多看。
沈秋檀洗了澡,迷迷糊糊的睡了,夜里就做起了噩梦来。
一会儿是爹爹怪她轻易离开淮南,不去查淮南贪腐案;一会儿是萧旸又再次夜探庄子,威胁她速速交出余下的账册来;一会儿又是齐王倒在血泊里,怨恨她为什么在晓月湖能救他,为什么在淮南就不救了……她站在深渊里,还没等出去就迎来了细密的剑雨,一柄长剑眼看就要插入她的眉心……
“啊!”短促的一声尖叫,沈秋檀自梦中惊醒,摸了摸额头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隔壁的白芷点了灯,敲了敲门:“姑娘?”
沈秋檀道:“没事,做了个噩梦。下去吧。”
她披了衣裳,自己倒了杯茶缓缓的喝着。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第二日沈秋檀起来神色还有恹恹的,陈延英瞧见又悄悄靠了过来。
“咳……表妹。”
“表哥。”沈秋檀敛衽一礼,然后一下子去了陈老夫人身边,生怕陈延英再说什么可怕的事情。
陈老夫人正在选衣裳料子,眼看就要入夏了,该给孩子们裁新衣了。
“祖母,最近京城有一桩趣闻,不知您老人家可听说过?”表妹不理自己,陈延英干脆到了陈老夫人跟前。
“你过来的正好,叫刘妈妈给你量量,一会儿挑好了料子叫人送去碧纱坊做了衣裳出来。”陈老夫人手里拿着两块料子举棋不定:“你自己看看,是这竹青的好,还是这块靛蓝的好……不若都做了吧。”
陈延英哭笑不得,拉着陈老夫人坐下:“祖母,您可知道前些日子有个人被穿了女裙丢在了朱雀街上么?”
陈老夫人看向正配合刘妈妈量体裁衣的沈秋檀,呵斥道:“当着你妹妹呢,说的是什么?这‘被穿了女裙’的莫非本来不是女人?缘何就给人丢在了大街上?”
“祖母智慧!那被丢在街上的确实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人人喊打的,听他遭此大辱,满京城的媳妇姑娘恨不得敲锣打鼓!”
沈秋檀也竖起了耳朵,便是陈老夫人来了兴致:“是哪个?”
“就是那个京城头号纨绔王家子,听说是叫王充之的。”陈延英本是有意之举,故意说的大声些:“听说是那王公子去康平坊找乐子,遇到了硬茬,不仅被拔光了全部的衣裳,身上打得皮开肉绽,最后还套了一件女罗裙,选了朱雀街最热闹的时候,给丢在了大街上……”
陈老夫人与沈秋檀交换个眼色,心头俱有些快意。
“这还不算,听说那王充之果着的上半身还写了几个大字。”
“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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