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闭上了双眼,还是刺目的阳光让韦伯有些讨厌。
他举起右手,将头顶那个刺得眼睛疼的太阳遮住。只是周围光线依旧明亮,那些波浪起伏一丝不漏的将海水深处的黑暗掩埋在光芒之下。
看着这样的大海,隐隐中,韦伯有一种预感。
有什么东西要刺破规则,如同荆棘一样捆绑住这个世界。
这个海面,如同王座的诞生之地,也如同旧王的陨落之地。
韦伯想到这猛的睁大了双眼,用力的摇摇头将脑海中有些危险的想法去掉。
脱下薄薄的外套,韦伯将口袋中的东西牢牢的缠住。
“是因为你吗?不然我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旧王旧王,那不就是我吗?”韦伯抿着嘴唇。
……
一所教堂的顶层小隔间里,寒川润从破旧的小木床上挣扎着滚下来,覆盖了半边身体的金属色结晶体因为加压而碎裂开一小部分。他的喉咙已经被结晶所侵蚀,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能出呃呃的奇怪声响。他在满是灰尘的低矮隔间匍匐着,忍着左右两部分身体互相撕扯的疼痛,完好的左手长长的伸出,想要握住前方那个小木柜地下的刀子。
他的双眸里已经没有了对生的眷恋,而是充满了对死的渴望。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只要,握住它,一切就都结束了。
苦难就结束了……
刺咚一声,隔间的门忽然被打开,寒川谷寻出现在门口。当他看见寒川润在木地板上吃力的挣扎,吓了一跳。
“润!!”他急忙冲了过去,将寒川润小心翼翼的抱起来放在小床上。寒川润只能绝望的看着那个刀子离自己的手越来越来,手指不甘心的在弯曲与伸张徘徊。
“没有事吧?”寒川谷寻把手里的面包扔到一旁,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最后一丝期望抹灭。
寒川润猛地抬起头,圆睁着眼睛看着他。寒川谷寻勉强的笑了笑,“没事了,已经没有事了,哥哥会保护你的。”
“咚”
一声巨大的砸门声响从教堂的楼下传来,寒川谷寻警觉的别过头向楼梯看了一眼,随后急忙站起来从旁边的一处小抽屉中拿出一大包药丸揣进衣服里,接着用床单裹住寒川润从床边的窗户跳了出去,从旁边建筑的楼顶逃离。
而在楼下,嘘界用手枪抵进老修女的嘴巴里。他看了老修女用颤颤巍巍的右手中指指着楼上,温和的笑着:“不用自责,谁都会这么做的。”
嘘界将手枪收回来,向上面比了个手势,和身侧的数名ghQ士兵立马向楼上走去。楼梯上留有的灰尘印下了一串脚印,应该是属于同一个人的,上下来回最多五次。接着向上走,到最顶层时嘘界看见了一个小房间,因位于这间高达教堂的最顶部,所以屋顶成三角形,有些地方走起来甚至还要小心一些,否则会撞到头。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窗户也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嘘界走进房间左右看了看,忽然地下的闪光体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蹲下身子将它捡起来。
金属色泽的晶体。
“逃了吗?”他站了起来,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开心的用一种压抑了笑声的古怪音调说着:“不过我们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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