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她有话没说完,李染和也懒得追问,早知道应该让小纤也一起来了,李星苒都能去,多一个小纤又怎么了?可小纤说爸妈太忙要照顾小天,要是连小天一起带上的话,爷爷奶奶一下带四个小孩也会顾不过来。李染和不觉陷入了没有小纤的遗憾中,回神时,大家开始往里面走了。
“爸妈,严叔阿姨,祝你们一路顺风,玩的开心。”李顷把行李箱递给李染和,家里交代过的话又重复道,“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不敢自己一个人乱跑,你这颗小脑袋瓜子迷迷糊糊的,万一迷路了、走丢了、被人捡走了怎么办,手机要带好,有事打电话,去哪都要跟爷爷奶奶说,记住了啊。”
“爷爷奶奶们旅行愉快。”李云翳是来送人的,“李星苒,出去老实点,照顾好爷爷奶奶,还有染和,不许跟她吵架,听到了没?”
李星苒头也不回:“废话真多,知道了。”
李染和则乖乖的挥手再见:“爸,云翳哥,你们回去吧,回来我给你们带好吃的特产。”
李云翳开心的答应:“好,等你回来。”
李星苒嗤声:“哼,我就知道,巴不得上门给人当亲哥哥去。”
天上地下差不多辗转了小半天,到酒店办理完入住已经快下午四五点了,稍微休息一会,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酒店旁边没什么吃饭的好去处,一行人一边走一边逛,晃晃悠悠找到一家门面还不错的羊蝎子。
进店入座,服务员热情的递上菜单,李染和传给李君山,李君山转手让给严利风:“利风兄,你来点。”严利风客气道:“你来你来。”李君山又推过去:“你是老大哥,还是你来。”
两个人互相推就,钟兰看不过去了:“行了,让你点你就点,一桌子人还等着吃饭呢。”
钟兰是严以的奶奶,也就是严利风的老伴,两人从少年竹马到白发苍苍,磕磕绊绊了大半辈子,到老了还是一言不合就掐架。严利风快人快语,但在同样直脾气的钟兰面前,她说什么都照听照做。基因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严利风夫妇的急性子半点也没遗传给下一代,儿子严庭叶是独生子,和同样是独生子的严以一样,都是温润和煦、稳重内敛的性格。李家恰好相反,李君山和贺阿琴没什么棱角、一贯平和通透,膝下的三个子女,老大李顷稳中带厉,老二李响精明毒舌,老三李柔决断率真,各自的脾气秉性都非常鲜明,养出来的孩子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严格来说,只有李染和是个例外,因为她小时候呆呆愣愣的,硬是让李顷改掉了叫小名的习惯。
饭桌上,一边吃一边讨论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严利风说:“明天早上去看升旗仪式,我定好闹钟叫大家起床,到时候谁要赖床起不来,我可是要发火的哦。”
李君山一脸严肃的放下筷子:“利风兄说的没错,到北京了,天安门是必须要去的,大家尽量早点,到了可能要排很长时间的队。”
李染和看爷爷表情凝重,又看严以认真的点头回应,自己也跟着用力点头。
严利风看了看三个孩子,说:“下午你们就自己行动吧,去看画室也好,回来补觉也好。”想了一下又说,“后天呢,央美美术馆有一个老朋友的艺术讲座,我的计划是上午听讲座看展,下午让我那个老朋友的学生,带三个孩子去参观学校,老李你看可行?”
李君山说道:“可行可行,你说的可是古典墨韵国画讲座?”
严利风敲着桌子说:“是呀,我就说咱俩准能想到一块去,是不是也给你发邀请了?我一想,既然有这个行程,对不对?”
李染和听不懂他们口中说的人是谁,反正看样子应该是共同认识的朋友。以前也跟着爷爷听过讲座,但经常听一半坐不住就偷偷溜出去看展了,她觉得装裱在墙上的颜色,要比干巴巴的讲话有意思的多。
李染和刚夹起火锅里的涮羊肉,李星苒啃着半根萝卜干靠过来,故作高深的问:“你知道央美国画有多厉害吗?”
不用想都能猜到,她那个脑袋就像池塘里面扔石头,“扑通”声大,有点水花就跑来装能耐。李染和没搭理,蘸着料碟大口的吃肉,心里却暗怼道:就你知道的多,还央美国画厉害吗?央美的哪个不厉害?
李星苒自顾说:“不是要去参观吗,我得好好了解一下设计学院。”
“设计学院?”李染和缓缓抬头,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惊异。其实她更惊异的是,李星苒说“了解一下”的口吻,好像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已然在范畴之内了,难道她想好了要报考央美?
李染和突然感到一丝悲观,为什么身边的人目标都这么明确,而自己总是畏手畏脚的空有一腔热爱,实际上内心贫瘠且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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