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班主任怎么会……”
李染和忍着痛躲开,还是难以想象,徐越莫不是被齐耳灌了迷魂汤了,竟然同意让他当个什么“副卫生委员”,这没理由啊,简直不科学!
卫生委员又不是什么紧要的职务,一个班还弄两个,徐越是糊涂了吗?
齐耳装腔作势的打趣道:“想知道啊?”
“嗯。”
“哎呀,皱着眉头做什么,像个小老太太似的,来,笑一个,我就告诉你。”齐耳嘴角咧的像西瓜皮一样,在脸上比划了一个大笑的弧度。
李染和迫切的想知道怎么一回事,只好听话的照做,勉强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欸,这就对了嘛,还是笑起来好看。”
齐耳边走边说,娓娓道来:“这学期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咱们班一次流动红旗都没得过,我偷偷研究了评分表,纪律、卫生和课间操三大块,就属卫生这一项扣分最严重。但你应该也清楚,咱们班之所以这么差,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老徐不重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还当回事?
自习课那会,我不是去办公室交作业了吗,碰巧老师们在说流动红旗的事,下周好像轮到二班了,老师们把二班夸的天花乱坠的。我一想,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但我先申明啊,我可不是故意告状的,这么做也不是啥光彩的事。至于安鹏飞,我不过稍稍夹带了点私货,撞到老徐的枪口上算他倒霉,就当给学魔三子他们一点教训了。
老师们夸二班时,我发现老徐神色不对,我跟你说啊,老徐这个人表面目空一切,一门心思放在教学上,其实心底的胜负欲极强,二班成绩从来没赢过我们班吧,但人家流动红旗得过好几次了。另外,你发现没,老徐是个深度洁癖的,但他不能只把自己捯饬的油光瓦亮吧,他在和不在,咱们班卫生简直两个样子,这让其他老师怎么看,老徐不要面子吗?
所以,我当时就支棱起来了,义愤填膺的说我不信,怎么回事,凭什么是二班不是我们班?嘿嘿,给几位老师吓一跳,他们见我这么激动,就让我自己看评分表。我当然知道咱们班什么情况,大概瞄了几眼,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不应该啊,我们班卫生委员天天跟在值日生屁股后面监督,每天牺牲自己宝贵的学习时间,尽职尽责的带头干活,怎么评分这么低?难不成有人偷奸耍滑,噢,我想起来了,昨天轮到安鹏飞值日,地都没拖,他就溜了,啧,怪不得,肯定又被扣分了。哎,二班的班级荣誉感太强了,输给他们也是有原因的啊。
说到这,我偷偷观察老徐的反应,他那么强势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在意。然后我就主动请缨,说我申请做副卫生委员,为班级荣誉出一份力,保证下次我们班能赢得流动红旗。老徐竟然一口答应了。
怎么样,我厉害吧,轻松搞定。”
齐耳仿佛有种魔力,简单几句话阐明的事,往往长篇大论,大肆渲染,这口才不去做演讲家绝对屈才了。
除了考试,高一一班上一次风光无限,还是第一学期全校黑板报评比的时候。即使在吊车尾的临峰七中,学校也一再号召,要培养和促进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徐越不该没有这样的意识,能一口应允“副卫生委员”,这种“多此一举”的职位,可见他应该有所警悟了。
李染和听明白了,也懂得齐耳的一番好意,她佩服齐耳敢于面对和争取,这份勇气是她远不能及的。
尽管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也十分消磨意志,李染和早就受够了,经常感到心累和沮丧,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受人待见。这样也好,接下来,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这下放心了吧,有我呢,天塌下来我顶着,你只管躲在我后面。”
一直以来,齐耳帮了她很多次,她也挺感激他的。
“谢谢。”李染和一时想不到更好的感谢方式。
“嗯?”
“我说,谢谢你。”
“嗐,这有什么好谢的。”
齐耳抑制不住脸上想笑的表情,竟有些害羞起来。他虚有一副好皮囊,却掩盖不了耍贱卖萌的本质。只见他轻松一跃,跳起来折了一根树枝,然后一下一下打在李染和身上,“快走,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好傻。”
“你傻还是我傻?”这句倒是听得真切。
“你傻。”
“重说。”
“那也是你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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