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少张姑娘并不后悔,她觉得能摸上将军宽阔的肩背也值得了,以往她可只有在衣裳的尺寸上臆想一番,到底比不得血肉之躯来的真实震撼。
楚溆要是知道这绣娘竟然是这么想的,也不知会不会重新洗个澡再搓掉一层皮……
打完了心高气傲的张绣娘,其他人楚溆到底还是看在樱樱的面子上放了他们一马,倒是没扒裤子,可也警告得明白,再有一回被他逮到,刚才的绣娘就是他们的榜样。
玉竹和玉露两个因得到了将军的宽宥相拥而泣,逃过这一劫保住了大丫头的颜面,她们以后可再不敢懈怠了。这男主子虽然平时不大显,可一旦管起事来才真是最可怕的……好冷酷、好无情啊!
‘杀鸡儆猴’的作用果然不小,更何况楚溆杀的还是好几只鸡!
所以,老将军提着一桶鱼,天狼扛着鱼竿、拎着鱼饵罐子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石家的宅子气氛有些不同,下人们的神情都小心翼翼的,行动间更是勤谨连一向不爱出头的北斗都主动迎出来接了老将军手里的鱼桶。
老将军早就活成精了,什么没见过?只一打眼儿就猜出有事来。只不过他并不多问,只是背着手,悠悠地踱进院子去。
楚溆听闻祖父终于回来了,连忙到前院去迎,远远地就喊一声:“祖父!”
“嗯!回来啦!”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孙子,瞧着眉宇间有些郁色,不由一蹙眉头,心话,谁这么不长眼,让我孙子不高兴了?
想着他瞥了北斗一眼,北斗顾不上楚溆的杀人眼光,连忙上前悄声把他打听到的事情回报给了老将军。谁是主子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老将军淡然地听完,心里对这个女人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蠢货!
即便是想占他孙子的便宜,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
你个半路买来的,既不是将军府上的家生子,也不是女主子的陪嫁,就是爬床也先轮不到你啊?更何况她还是扒浴桶来的!
人家爬床的好歹男人都还穿着遮着,她这扒浴桶可是赤裸相见,竟是打算直接肉贴么?!这简直比爬床还不知廉耻!
“唉,她这也算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了。要不是个心气儿高的,一个宅子里呆了二十来天,我的净房门北斗也不见得天天看着,怎没见她来扒我的浴桶?显见是嫌弃我这糟老头子不合胃口。”
老将军瞥了孙子一眼,慢腾腾地朝里面走去,身后还幽幽地飘来这么一句。
“少爷!”惊得北斗连小时候的称呼都喊出来了,他急忙跟了上去,哈着腰在老将军身边不断地表白着。
楚溆看着祖父和他的老仆打着机锋,不由摇了摇头,他知道祖父这是变相给自己护短,也顺带提醒自己,留心那些有心思的人。
要知道在整个楚家,爬床、投怀送抱什么的都不罕见,或者说都是很平常的把戏。只是他们这些宗室里的男子多数还是自持身份的,饥不择食的很少,就是想要女人也要挑挑拣拣一番,不会什么香的臭的贴上来的都要。
用楚家男子暗地里流行的一句话说:楚家男子的精血是相当珍贵的,不是哪个女人都能有幸获得的!
这句话虽然有些狂傲,但楚家人有个狂傲的本钱,谁让人家是宗室、执掌着皇权呢!
不服的可以有,尽管放马过来。楚家的江山也是男儿们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而不是巧取豪夺来的。因此,最早说出这句话的,他们猜测一定是那个伟大的夺取大楚江山的祖先,只不过没有证实罢了。除了那人,还有谁这么有豪气和胆气?!
楚溆想到这里,不由心中多思考了一层:如今樱樱怀了他们的宝宝,如果有身边的人做出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来,伤得就不只是樱樱的心,还有他们之间的情谊。
那个绣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谁曾想就是这么一个平日里的‘老好人’却偏偏动了这样的坏心思!最关键是她还不认为自己这样不对……樱樱身边的大丫头也都有十四五岁了吧?正是慕少艾的年纪,再不能出第二个张姑娘来。
想到这里,楚溆转身回了小院子,进到正堂坐下,又唤来了李三夫妇。
“把这个院子里伺候的人都叫来!”楚溆四平八稳地坐在上头,淡淡地吩咐一声。
李三的屁股还有些疼,一听这个话,连心都停跳了一下,行动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去招呼人过来。不多时,所有带过来的下人都站在了小院子里,最前头的是两个内外院的管事,再就是三个大丫头,其次是小丫头和针线、厨房等的下人,粗使下人则在最外头。
楚溆一眼扫过去,下人们不由自主都打了个寒颤,楚溆掷地有声地喝道:“今天发生的事,本将军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年纪不小了,心难免也大了。如果谁想着爬床、或者投怀送抱……不管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但凡被本将军发现的,一律扒光了当众打二十板子,发卖到边疆军营里做军妓去。
……在那里女人可比挖煤窑上还吃香。别说是女人,就是放一头母猪进去,不出三天都能横着出来,除非你能像母马一样强壮,哼哼,你们好自为之,本将军说到做到!”
说着,楚溆寒星一般的眼睛横扫而过,前头的丫头们俱都缩了缩脖子,恨不能立刻躲进土里去,再不在男主子跟前现眼,就怕一不小心成了‘母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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