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的脸庞背着行囊
说要去远方
谁还记得那年我拉着你说
爱永远一样
余乐走到家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浅浅的拉伸后将耳机和发圈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前往洗手间洗漱。
躺在床上余乐的手机屏幕最后一句[团子,我到家啦,你到了嘛]。
十月国庆的时候余昭昭带沈行知来到了她的老家,这里已经没多少人居住,她的父辈基本上都是去其他地方买了房子,少数人盖的房子,如果要打一桌麻将还要去隔壁村瞧瞧。
也许再过些年她也不会再回来。
秋天的时候这里的红枫很美,他们村子上就有一块地种了红枫,那是出村口的必经之地,春夏秋冬阳光透过缝隙带给人的感觉都各不一样。
沈行知带着她见识了他曾经去过的地方,余昭昭想带着沈行知去她去过的地方。
余昭昭站在家门口的水泥空地上,门口的池塘荷叶茂盛,余昭昭拿着竹竿去打了莲子,不管是少时还是现在,每次回来看到莲子总想采摘。
一个大的荷叶可以做成帽子和斗篷,她笑说这是她儿时喜欢做的事,余乐还小的时候她带着余乐这么玩闹过,只是现在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余乐性质不大,还不如一把玩具手枪来的实在。
她说这片空地之前还是泥土地的时候很美,虽然已经想不起来曾经的模样,但是隐约间她记得临近池塘的区域种植了一排杨柳树,那时候这中间的位置会有石板搭成的阶梯。
阶梯两侧种了桃树,春天桃花开了,她待在树下感受着风将花瓣吹落的样子。
她不记得是不是水蜜桃,只记得桃子又大又软,香甜可口,她儿时很爱吃。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排的杨树砍掉了,桃子树也砍掉了,石子铺路的时候感觉很新奇,水泥地封住了儿时会和玩伴一起在杨树周边绕来绕去玩耍的记忆,后门只留下了一棵柿子树。
柿子树周边种植了丝瓜,夏天会长满藤曼,开花,结果,在这一角增添一抹绿色。
那时候家里养了牛,爷爷的哥哥老家的叫法是大爷爷,大爷爷的视力受损,条件艰苦,上个时代哪里会有钱治病,所以年老了眼睛看不太清,总是有一层白雾。
大爷爷一生未娶妻,收养了一个女儿,早间天蒙蒙亮牵着牛走在梗头上,日落时分再前往梗头上将牛牵回空心砖盖的房子,就算是眼睛不行,老人家却从不认输。
一个竹子制作的拐杖走到哪里都不怕,走过田野间鸟儿飞过,那棍子一呼,还能收获一顿丰盛的晚餐。
童年时老人家对着弟弟家的孙子孙女视如己家,时不时给一毛两毛甚至一块钱零花钱,余昭昭作为父母放在乡野不管不问的野孩子,拥有两个爷爷时不时能够蹭到零花钱。
大爷爷的手很巧,会编麻绳,每次编麻绳余昭昭可以获得五块钱巨款,他们总说让她把钱存起来,可是她总是忍不住去买了辣条,冰激凌,泡面,棒棒糖。
薯片和饮料是舍不得买的,偶尔尝试一下。
那时候余昭昭最期待过年,过年的时候会有新衣服,会有压岁钱,会有很多好吃的。
余昭昭和沈行知走在梗头上,余昭昭告诉沈行知,左侧曾经有很多房子,放眼望去是广阔的天地;右侧有很多树,右侧下方那条小河她在里面摸过田螺。
大概有十年的时间她只匆匆回来两次,十年后带着余乐回来才觉得家乡变化很大。
原以为树木是永久的,儿时穿梭在每个树之间拥抱树木的记忆模糊,老房子是很早没人住夷平在意料之中,没想到树也没了,两边的下坡都成了草坪。
那泥土沙子的路上次还是铺满石子,等余昭昭从外地再次回到老家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水泥路,筑起的围栏贴着反光灯警示。
再往前那里有个小庙,小庙下方的小路那里就是她大爷爷经常放牛的地方。
余昭昭从没想过会带着人参观这些地方,也没想过会有人陪着她回顾这些。
他们往小河边走去,余乐的水桶中只有一条小鱼,而另一个桶里是两条大鱼。
沈行知拍了余乐的肩膀:“臭小子,我就说你还需要练练。”
“你那么大声,鱼都被你吓跑了。”余乐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看着刚刚钓完鱼散步回来的两个人,似乎发现了余昭昭的情绪有些不对,小声询问沈行知,“我妈怎么了?”
沈行知没有回头小声地说:“想你太爷和太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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