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走边看,不知不觉间走出小小的林子,迎面碰上了正要回房的白桑吉。
他淡淡地跟她打招呼,“晚上睡得好吗?”
“很好。”陈渃笑着点头,“谢谢您。”
白桑吉便不再关注她,大步离开,回房洗澡更衣了。
陈渃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非常复杂,从遗憾到振作,从迷茫到坚定,本来略显颓废忧郁的气质渐渐变得积极明朗。
这段戏只用了短短半天就拍完了。因为是在同一个宅子里,所以转换场景的时间不多。演员们的情绪都很饱满,包括龙套的状态都不错,每场戏基本都是一次就过,几乎没有ng。
汪海洋很高兴。他本来就是年轻人,虽然在娱乐圈已经有了咖位,但并没有著名老导演的威风。只是下了戏,他还是和蔼可亲、活泼开朗的。
他放松地坐到椅子上,与旁边的编剧开了两句玩笑,听着已经成为白桑吉脑残粉的编剧歌功颂德一番。等到白桑吉换好戏服、初完妆出来,他就立刻严肃起来,接着拍下一场戏。
客厅里,陈渃和姐姐陈湄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人一边愉快地聊天一边研究插花的技艺,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各种器具和花草枝叶。
姐妹俩并没注意到外面有人,凑在一起说笑着,娇美的容颜相映成辉。
男一号谷逸轩坐在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上,手上端着一杯滚热的浓茶,一边看她们插花一边喝茶,神情姿态都颇为惬意。
陈湄不像妹妹那样眉目间满是英气,而是更加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我记得花道与茶道、香道一样,都是从汉朝起源的吧?”
“对。”陈渃的性格比较果断坚毅,说话时也干脆利落,“花道起源于汉朝初年的佛堂供花,在中期发展成一门独立的艺术。原本只有泊坊立花一派。泊仿的原意为湖泊边的寺院,指花道的创始人智道林大师出家为僧时皈依的六道堂。他将插花作为礼佛仪式的一部分,规定将‘立花’作为插花准则,也就是一种直立的正规样式,一般使用窄口高脚瓶或细高花瓶。后来,泊坊插花术的代表人物惠显法师应邀为当时的太后寿辰插花,得到太后与皇后的大力赞扬,因而声名鹊起。泊坊立花从此成为花道界的主流派。”
“哦。”陈湄颇感兴趣,便向多才多艺的妹妹请教。
结果谷逸轩也有了兴致,起身拿来材料,亲自教她入门练手的课程。陈湄避让到一旁,也很认真地跟着学习。
外面,白桑吉梳洗整理了一番,换上宽松而有型的家居服,轻松自在地走出客房。木制的回廊上,谷逸轩的父亲谷镛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
第438章戏如人生(2)
老先生穿着灰色道袍,满头白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温文儒雅,一身的书卷气。
看到白桑吉,他笑着招了招手。等白桑吉走到身前,他不由分说地道:“走,去棋室下盘棋。”
谷镛喜好围棋,颇有功底,是业余七段。以往在家里能陪他对弈的人很少,所以他只能自己打谱,并不过瘾,如今一见到白桑吉,便会邀他下棋。
白桑吉淡淡地笑道:“好。”
两人走进棋室,在棋桌两边盘膝坐下,投子猜枚,由白桑吉执黑先行。
两人的棋风迥异。谷镛喜欢老一辈围棋大师竹秀行的美学围棋,宁肯输棋也不走拙型,力求完美。白桑吉则一直喜爱前世的围棋大师马晓春的飘逸灵动,时常异兵突起,妖异诡谲,颇有“妖刀”之风。
他们一边在棋盘上激烈厮杀,一边闲闲地聊天。
谷镛随口问道:“听轩逸说,你带来两个年轻姑娘,想要在我们家住段时间。”
“对。”白桑吉看着棋盘,淡淡地说,“她们是姐妹,目前有些特殊情况,手头上也比较拮据,暂时不方便在外面租房。令郎英风侠骨,一身正气,我觉得让她们在您这里借助一段时间,比较放心。”
“哦,既然你这样说,那行吧。”谷镛轻叹,“轩逸那孩子,太过冲动,还是太年轻了。”
白桑吉看他一眼,“年轻人血气方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没有错。他很像他的父亲。当年您为了救两个陌生人,不顾危险,与七、八个凶徒恶战,轻伤重伤好几处,颇有侠义之风。如果没有令郎的仗义相助,两位姑娘的一生只怕就毁了。所以,我并不觉得令郎的行为是一时冲动。所谓虎父无犬子,他很快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谷镛很高兴,笑呵呵地说:“我并不是怪他多管闲事,助人为快乐之本嘛,这一点我是支持他的。另外,你有了难处,第一时间就来找我帮忙,这样做很好,我很开心。”
白桑吉微微一笑,“谢谢。”
“怎么?光口头上谢谢?”谷镛笑着调侃他,“真要谢,就弹一曲给我听。”
“行啊。”白桑吉有些无奈,“您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谷镛朗声大笑,“那当然,不见外就对了,你也要这样做。”
笑声在安静的大宅里回荡,很快传到客厅里。
谷逸轩猛地醒觉,连忙看了看时间,然后站起身来,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对陈湄说:“该吃早餐了,我去厨房看看,你们随意,不必客气。”
陈湄和陈渃赶紧起身跟着收拾,“我们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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