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回答,两艘船沉的太诡异了,尽管艳阳高照,却都是一股寒意由心底涌出。
“嘭~~”
正当船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时,不远处的一声闷响打破了这份寂静,张太监猛打了个哆嗦,不会又沉一艘吧?再一看,还好,没有船沉没,而是自己一方开炮。
陆陆继继的炮声使他的心里稍稍安定,但是水面的准头确实没法恭维,更何况佛郎机炮是一种辅助炮,最主要的用途不是打实力弹,而是打散弹,与清朝末年水师配备的子母炮一脉相承,现在用来打实力弹,因漏气的原因,射程并未提高多少,但准头更有不如。
张太监强行站直身体,却是目光一滞,对着自己的船头,有一只木箱漂在水里,自己的座船与之缓慢接近,这只木箱为土黄颜色,长宽均为一尺,四周围伸出几只古怪的触脚,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当作一块漂浮在水里的碎木板。
张太监连忙问道:“水里是什么东西?”
众人探头下看,也相继发现了木箱,徐凯招招手:“来人,把这只箱子捞上来!”
“得令!”
两名船员取来竹杆,伸入水里拨弄,在竹杆触碰到木箱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轰!”
全无任何征兆,一团火光在水面绽开,激起了两丈高的水柱,铁皮碎木伴着水花四散迸射,那两名船员当场被打成了筛子,又被强烈的气浪掀飞出去,死的不能再透了!
顿时,每个人都是心肝扑通扑通狂跳,好险啊,如果不是及早发现,拿木杆捅了下,后果不堪设想!
张太监擦了擦汗水,后怕的大叫道:“本督监明白了,罪魁祸首便是这只木箱,着所有船只注意,避开木箱,或者挑开!”
这一留意,果不其然,河面的零碎木板中,有零零散散的木箱飘浮,很难发现,甚至还可以看到流贼的小船一边退却,一边向河里释放木箱!
道道旗语伴着大喊紧急打出,虽说意识到撞上木箱会船毁人亡,规避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一般来说,船舵都安装在船尾,舵手也在后面,看不到前面的状况,只能靠了望哨提醒,而明末的舰船使用舵柄而不是舵轮,没有刻度的概念,明军水师也没有系统化的海军术语,比如左舵多少,右满舵等等,这造成的后果,便是叫什么的都有,使得舵手无所适从。
“往右,往右!”
“过了,过了,回头,赶紧回头!”
“又过了,再往右,再往右!”
隐隐约约的叫唤声中,李信回头道:“敢不敢用枪去打?”
因有着一身好水性,临时被李信任为水军团长的吴长功立刻道:“有什么不敢,官军的船上乱作一团,咱们的枪用了新式火药,射程又有提高,瞅着空子打他几个应该没问题。”
“好!”
李信点头道:“人手不要多,以袭扰为主,专打明军拨弄水雷的士兵,每船船首一人,卧倒射击,船后两人,专责填装弹药,不可恋战,明白吗?”
“得令!”
吴长功拱手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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