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错过了一场好戏,如果你们能亲眼目睹那头五首的巨龙飞跃空中,将束缚圣城的锁链尽数摧毁,就是死也值回票价了啊!”
“可闭嘴吧,白痴半精灵,当听到那声贯彻云霄的龙吼从我们头顶上传来时,这头金色肉球差点吓得炸毛,更别说睁眼看了。”
佐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吟游诗人,同时,露露也发出一声不悦的象鸣。
——
1492dR阿弗纳斯扎瑞尔的飞行堡垒
这座高达450尺的三叉式倒锥状黑色建筑物正漂浮在阿弗纳斯的上空,扎瑞尔的飞行堡垒不仅是一座能够随时投入战斗的巨大军事要塞,同时也是血战大公扎瑞尔向她的炼狱军团们下达作战指令的地方。
无论是对兵力的调动和分配,还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颁布新的政策,扎瑞尔和她的下属们都会在这里通过召开会议来决定。
此时,一道靓丽的有翼身影走到王座之间前面,向王座上的扎瑞尔屈膝跪下。
那是一只欲魔erinye,所有上位或下位魔鬼中最美丽也最显眼的魔鬼,在拥有致命美貌的同时,她们还会告诉她们的敌人,她们同样是最凶猛最自律的勇士。
欲魔相比于其他的魔鬼,更善于从空中扫荡而来。她们有着如同染成墨色的天使双翼,以手中的魔法长绳与长剑迅速结果那些冒犯其主人的愚蠢者。有传说称,最早的欲魔来自天界诸位面,她们是因受邪恶诱惑犯下罪过,因追随阿斯莫蒂斯而堕落入巴托地狱的天使。她们以剑为生,又为剑而死。她们满溢的愤怒甚至盖过其美貌。
“纳里安吉拉,你本应该值守舰桥,现在却来到我的面前,意味着你有事要向我禀报?”
扎瑞尔的声音冰冷,听不出一丝情感,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愤怒,欲魔必须小心选择自己的措辞。
“尊敬的浮空要塞之主,魔鬼大公扎瑞尔大人,我有一件事情必须立刻向您禀报。”
“说。”
“您的光荣战利品,那座名为埃尔托瑞尔的人类城市,就在刚刚遭受了袭击。”
“那就告诉我,纳里安吉拉,是谁敢对地狱大公的财产出手?一个不知死活的恶魔领主?”
“并非如此,我的女主人,袭击城市的是那头有鳞之暴君,五色之女王。龙后提亚马特公然向您挑衅,斩断了束缚城市的锁链。下一场血战即将开始,而她此时却突然站在了我们的对面。”
“那头邪龙女神?她那五个邪恶的脑袋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在恶魔的又一波浪潮即将到来之时,向我、向阿弗纳斯的意志本身叫板,难道她贪婪的龙爪想要借机在我背后留下一道疤痕?”
“万分抱歉,我的女主人,属下并不知晓巨龙倒戈的缘由。”
纳里安吉拉将她的头埋得更低,她不敢直视扎瑞尔的双眼。她的女主人语气依旧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但欲魔能感知到周围的温度正在升高,某种无形的压迫感落在她的后背上,让她缓不过气来。
她的女主人正在压抑自己的愤怒。
“……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回去吧,你还有自己的任务。我们的作战部署依旧不会改变,既然阿斯莫蒂斯大人下令支援拜尔那边的战况,哪怕是我也必须遵守这项命令……九狱君主的言语不得违逆。”
“是!”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欲魔展开了她的羽翼,飞也似的逃出了王座之间。
“……”
扎瑞尔在她的钢铁王座上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步下台阶,她的手中逐渐显现出一道火焰长鞭,火舌噼啪作响,吞噬着周围的空气。
这位督战大公走出了王座之间,随着沿途魔鬼军士们的俯首行礼,她最终来到了飞行堡垒的下层。这里是监狱区域,而她的目标正在这里。
通过牢房的栅栏,扎瑞尔能看见一个抽泣的身影蜷缩在阴影之中。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大腹便便的魔鬼,长着小号的翅膀和角,被枷锁拷在了远端的墙上。他的牢房上遍布着亵渎的符文,发出了炼狱般的红光。
“塔维斯·克雷格,你这软弱无能的东西,你究竟想哭到什么时候?”
“主人!?”
听到扎瑞尔的呵斥,肥胖的身影立刻停止了哭泣,战战兢兢地爬到了牢房门前,仰视着他的女主人,甚至想用自己丑陋宽扁的嘴唇去亲吻扎瑞尔的脚尖。
“我伟大的主人,阿弗纳斯的统治者,您是来许诺卑臣自由的吗?”
“许诺你自由?你没有完成我委托给你的任务,却厚着脸皮向我乞讨自由,你怕不是在做梦?”
扎瑞尔粗暴地抬起自己的脚,将这个恶心的肉团踹飞老远,伴随着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声,塔维斯·克雷格撞在了墙上。
是了,这卑微的可怜虫正是埃尔托瑞尔的前任至高监视者,既是圣城的领袖,也是圣城的叛徒。在他与博德之门的范萨姆普尔女公爵还有扎瑞尔之间的阴谋暴露之后,冥河俯冲者小队的成员将他斩杀,他的灵魂堕落入九重地狱,在冥河之中化为一个卑劣的劣魔。
扎瑞尔的手下将他打捞了上来,而出于他曾经的忠心服侍的份上,扎瑞尔又将他从劣魔晋升为了一只安祖魔Amnizu。也由于他的计划失败,阴谋被曝光,作为惩罚,他被禁锢在位于飞行堡垒的这间牢房之中。
这头愚蠢的家伙直到今天还在相信,他的女主人会将他解放,但在此之前,他只能在这囚牢之中自哀自怜了。因为墙上的魔法性的符文,他甚至无法施加法术帮助自己逃脱,地狱锁链更能让所有他企图施展的魔法全部失效。
“塔维斯·克雷格,你这脑满肠肥的无能猪猡,我许你以威势,而你空在高位贪图享受50年,却连我的任务都完成不了!”
火焰长鞭一下接着一下抽打在安祖魔的身上,将他鞭打得皮开肉绽,而那些火蛇更是对准了绽开的皮肤咬下去,给予塔维斯更进一步的痛苦。他只能蜷缩着肥大的身躯不断地打滚挣扎,想要尽可能地保护自己,但无论怎样都无法逃过这场残酷的责罚。
“原谅我!原谅我吧,我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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