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现让他的心跳猛然剧烈了起来。
“行吗?”女子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睛不大睫毛很长眼角有些下吊大概即便是生起气来也会有种朦胧的笑意在里面流转。
篝火很亮眸子很黑火光从里面映出来显得柔和温暖但是阿萨不敢直视。他移开眼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自然点。“对不起不行我有很重要很紧急的事情。”
“哦是吗?”女子毫不懂得如何掩饰语气和表情中的失望。
“从这里向西走上大概半天的地方生长有几种这个沼泽特有的草药大概有独特的治疗作用。”阿萨觉得自己面部扭曲声音走样话的意思也含糊不清。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很友善的人说一个极度恶意的谎言。而且是对一个女子。
“大概?什么意思?”
“恩哎我看见一只蛮牛不对是两只蛮牛就是蛮牛在互相打架有一只的后腿受了伤哎不好象是前脚不好象是反正总之被咬伤了很严重的伤。趴在地上要死了。然后它就去吃几种草敷在自己受伤的地方然后过一会儿就好了。”情急之下阿萨把幼时从老冒险者那里听来的一个狗打架的故事照搬了过来意思不怎么通话倒还越说越流利。
“哦?真的?你说说是什么样的草?”女子睁大了眼目光让阿萨觉得仿佛又看见了五天前晚上那只激射而来的弩箭差点作出低头弯腰前翻的躲闪动作。女子很麻利地从背包中翻出来纸笔。
“就是淡黄的花”阿萨把几种野草药的特征混合搅乱了胡说一通。女子认认真真地记了下来。
“如果你要再进沼泽深处就一定要把水薄荷和除虫菊这两种草磨碎了涂在衣服和皮肤上。即使是你有驱虫油也一定要涂因为里面有几种毒虫只怕这两种草的味道。”阿萨用很郑重的声音对女子地说。
“就这两种草?到处都有的这不是?”女子随便的就从篝火周围找到了。
当然这两种药草确实是有驱虫的效果的自从进入沼泽之后阿萨身上也一直涂着只是这两种草药绝没有冒险者公会特制的驱虫油那么有效果。这三天中在树洞中的黎明时分阿萨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尽量轻微的动作把腋下和裤档里有时候还在头里的蜈蚣之类的毒虫拣出来。
当然沼泽的更深处也没什么只害怕这两种药草的毒虫。
看来无论什么技巧都是锻炼出来的。即使再难再违背人本性的东西只要一多练习就会习惯然后熟练甚至沉浸其中。有了之前的演练机会阿萨说出这个极度恶意的谎言中最恶毒的部分的时候语句已经很流畅声音也很平稳了只是一直不敢看那双亮的眼睛。他用树枝挑篝火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视线。
“真的谢谢你啊。如果我再找到这几种药草弄明白药性就足够让药剂所那几个老家伙难堪的了。”女子有些兴奋大概还觉得两人已经算是有交情的了不只是随心所欲还很亲切地和他说起来。“我早就知道天地这么大肯定会有还没被现的药物。可那几个老家伙总是知道啃前人的书本。”
没什么好内疚的。即便是不告诉她自己很有男子气概地独自一人去送死对她也没什么好结果。追猎者一旦在沼泽中现了任何其他人类的踪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即使是两人一起战斗还是多半送死罢了而且说不定她还会碍手碍脚甚至根本不会帮忙。这种方法只是让她的死更有意义而已可以让自己得到更多逃生的机会。阿萨在脑海里搜索一切理由来让自己的阴险圈套义正言明。
“一旦我的成果得到了认同别说药剂所了连魔法学院也会重视我说不定主教大人还亲自向我了解这几种新药草的情况呢。”因为激动女子圆圆的脸上泛起两朵红云。指着旁边的一颗树木说:“你看就是这种树这也是我的现之一。书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记载但是我通过对很多退役冒险者打听知道沼泽里面很常见。而且我还现它的汁液有着很强的刺激性和毒性要是人或者动物的眼睛被溅到了”
你的生命其实是以其他无数个其他生命的死亡换来的所以千万不要放弃每一丝活命的希望。
树木主干上有很多小根缠绕很直很细很像村后那个老冒险者用的笔。由此阿萨突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一句听起来很有深沉意味话来这句话无疑把刚才的阴谋提升到了一个哲学的深度。阿萨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心安理得了。但是突然一股厌恶感蜂拥而来令他觉得万分疲劳。
………【追捕(3)】………
双足飞龙从树顶呼啸而过掠起的气流在树洞中也能感觉得到。这些巨大的飞行动物占据着沼泽之夜的绝对统治权把一切出体温的动物都列入自己的食谱即便是体形和它们差不多的蛮牛也在其中。
气流中传来一阵和蜥蜴很类似的味道这令追猎者感到很反感。他对这两种生物间有无联系毫不关心只是觉得讨厌。如果不是这些每晚都出没的东西让自己不得不和猎物同等的在树洞中等待黎明他只需要一天一夜就可以让猎物在不眠不休中崩溃。如果不是那些令嗅觉几乎要失灵的臭味自己也不会被那个几乎瞒过自己的诡计拖延时间不会在这里看着远处的火光迷惑。
燃起篝火做什么?吃东西补充体力吗?知道我已经看穿了你的圈套吗?还是这又是一个圈套?
你在挑衅我吗?追猎者狂怒着思索。你在告诉我:你就在那里快过来让我把你的心掏出来吗?
但是追猎者马上又告戒自己不能够失去冷静。面对这样一个狡诈的猎物失去冷静就是让自己陷入陷阱。毫无疑问的这绝对是一个圈套或者就是白天那个圈套的一个后续。
河已经不远了明天清晨就要用全力奔跑追踪然后用一个很过瘾的方法结束掉这场追猎。追猎者打了个兴奋的响鼻握了握手中那把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上面沾着的脑浆和血结成了一层薄壳凝成了这武器的一部分。
不能太激动不能太激动保持冷静保持冷静。追猎者再度告戒自己。明天所见到的一切踪迹都要仔细观察仔细考虑不能再被任何假象所迷惑了。记住要注意假象要小心假象。
你以为我很容易就可以糊弄过去吗?你还以那即将被我拧下来慢慢品尝的头脑而骄傲吗?
追猎者为自己冷静的想法高兴起来又打了一个响鼻。
刀锋割开皮肤划破肌肉切断喉管再把动脉切断肌肉划破皮肤割开从颈项的另一边脱颖而出这感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从手指间到手腕到手肘到手臂最后直接震颤到心里层次分明感受深刻得就像一美妙绝伦的诗歌。然后鲜红的血就热情奔放兴高采烈地从女子的身体里流出来让阿萨尽情地吮吸着。
几缕黑紧贴在单薄的嘴唇上嘴唇抿起一道微微局促的弧度下吊的眼睛眯着长长的睫毛里面包涵着朦胧的笑意。贴近了才现这真是个极美丽的女子。
阿萨突然觉得很害怕。害怕那眯着的眼睛蕴涵着的温柔薄薄的嘴唇抿起的倔强。女子依旧是那表情但是阿萨完全陷入了这突然现的温柔美丽所形成的恐惧中。
然后他现刚才划破的不只是女子的咽喉还有自己的。抚摩着自己颈项中那道伤口胸中回荡着割开这口子时那清晰分明的感觉想用这感觉把伤口回填却无能为力阿萨无比痛苦地呻吟起来。
看着女子美丽温柔的脸和颈中那道凄厉的伤口用手感觉着自己的伤口。悲戚哀伤恐惧痛苦像周围的黑暗一样把阿萨紧紧地包围起来阿萨猛地惊醒。
清晨的鱼肚白已经浮现在东方了双足飞龙的号叫正逐渐远去。这些生物是从沼泽边缘开始盘旋着飞回沼泽深处的巢穴的。追猎者的位置更靠近沼泽深处所以这可以使阿萨有比较早出的优势。
但是阿萨并没有对这宝贵的时间显示出太大的兴趣而是在将熄的篝火旁蹲着木然地看着女子把水薄荷和除虫菊用石头碾碎后涂抹在衣服和皮肤上。直到现在噩梦留下的感觉仍然在思维中回荡像是把粘呼呼的鼻涕想甩也甩不掉脑筋还是迷迷糊糊的。不过幸好他也能真切地感觉到体力几乎已经完全地恢复了。
女子却好象睡得不错涂抹完后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同时还不忘和他闲聊:“你昨天晚上噩梦得很厉害啊把我都吵醒了。我本来还说叫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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