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摇了摇头,答了一句:“不冷,”便饶有兴趣的看着园内盛开的的玉兰、紫藤舒展了娇嫩的花瓣,在雨中轻晃,细细听去,雨滴落在叶上、花上的声音,更像是它們在欢笑。
她看得入神、听得入迷,将自己整个人交给康熙带着。康熙无奈又宠爱的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又细心的拉好斗篷,脚下却缓了下了。
他們两人这一缓下脚步,随着的众人也只能跟着慢了下来。孙氏有些着急,天上飘了雨,这皇上和皇后两位不但不快点找地方避一避,反而在雨中散起步来,这要是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滴雨凑巧落在毓秀长长的睫毛上,让她回了神,看着跟着自己漫步雨中的众人,不好意思的笑了,“是我的不是,一时看花入了神,到连累皇上和大家跟着我淋雨。”
康熙笑:“你这个喜雨爱雪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养成的,我可没这样的爱好。”
有外人在,相公的脸面还是要给的。毓秀悄悄白了他一眼,勾起手指在他掌中挠了两下。
康熙心中一荡,紧了紧手,严肃的看了她一眼:不许闹。
两人走在最前面,这些眉眼官司,后面的人自是不知道。曹玺的堂兄曹瑞上前两步,垂手恭敬的説:“皇上,雨势渐大,为着龙体康健,还请避一避。”
曹瑞是曹玺堂叔家的大儿子,到是未出五服,关系却也不大近了。只是曹家这一辈本枝兄弟不多,本着家族人多才兴旺的原则,对堂伯、堂叔家的兄弟多有照拂。曹瑞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才干不错,见识不俗,如今在织造署里任职。刚刚那个红衣少女,便是他的嫡女,今天十三了。
“是啊是啊,龙体要紧,皇上快些走吧。”孙氏接口劝道。
康熙微微一笑,“又让嬷嬷担心了。”説着,拉着毓秀加快了脚步。
雅轩之内,精致的家具、字画摆件无不恰到好处,携了毓秀屋内转了一圈,康熙难得称赞:“不错,与园子相得宜彰。”
曹玺笑道:“皇上,不如就在此轩内摆上几桌,观花赏景,也别有一番情趣。”
孙氏却説:“刚淋了雨,该热热的喝碗姜糖水才好。”
“不错,要熬得浓浓的。”康熙看着毓秀悄悄嘟起的小嘴,心中暗笑。在宫中时让她喝姜糖水,都得他千哄万哄的才成。这回当着外臣的面,她再不高兴也只能硬着头皮灌下去。
孙氏这边去吩咐,毓秀却道:“这么好的园子,又碰巧遇上这场雨,皇上就不画一幅,以留记念么。”
“只朕一人动笔什么趣,需得大家都参与才成。唔,咱們赛上一场,或诗或画或字都可,好的赏,落第的罚,如何?”
听了康熙这么説,众人都表示,“有皇上在此,奴才們就只有受罚了。”
“不可妄自菲薄。”康熙兴致很好的一摆手,又指着曹家的姑娘們説:“听你們主子娘娘説,你們的才学都不错,刚才扫了兴,这回你們也都算上。被罚了,可不许哭鼻子。”
“是,奴婢們尊命。”
康熙再度回身,“秀儿,你呢?”
“我?”毓秀笑眯眯的摇了摇手,“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就不在真人面前现眼了,若是落第被罚了,怪没面子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评判好了。”她这是心里憋着坏呢,到时候就耍赖,判康熙落第,看他怎么罚自己。
康熙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也可以,但是要公平才成。”
“当然。”毓秀大大方方的一颔首,我都敢判你倒数第一了,谁敢説我不公平。
书案、笔墨纸砚一一放好,又点起香,屋内的人都蹙眉深思,间或顺着大开的窗户向外细看。毓秀笑吟吟的坐在罗汉椅上,看看这个,又瞅瞅那样,自得其乐。没等她高兴多久,孙氏带着几个年轻的小媳妇,捧着食盒进来。
孙氏净了手,打开食盒,取出青瓷小碗,倒了大半碗红糖姜水,先奉给康熙。其中一个穿着桃红衣服的小媳妇,则捧给了毓秀。
毓秀微苦着脸接过姜水,突然发现面前的小媳妇有些眼熟,遂开口问道:“嬷嬷,这位是……”
“她是奴婢的侄媳妇,去年刚成的亲,前几天略有不适,未敢在娘娘面前伺候。”孙氏连忙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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