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五章 风波起（第1页）

山上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说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距离。下山月余，方圆才堪堪走出圣堂王朝的地界，到了永商朝的边界。

这一个月，方圆风餐露宿，遇到过猛虎，见到过大蛇。通灵的动物知道避人，不害人。不开眼的就被方圆随手打发了，打了牙祭。

中途遇到过两伙歹人，一伙歹人是因为饥荒逃难，无以果覆，铤而走险，打劫方圆的武器多为缺齿的钉耙，断头的镰刀，打劫方圆的口号还是在方圆的鼓励下才说了出来。对于这类人，方圆秉着果覆之罪不算大的原则，敲断了他们的左手，然后给了他们一笔费用，亲自带他们到他们乡镇买了几间店铺，一人一间让他们收租，保证他们下半辈子的的衣食住行。

这点钱对方圆不算什么，不谈师兄把如意门掌门之位给他，顺带如意门这些年的积蓄也给了他，就方圆当年从方家带出来自己挣的钱也足够。这些人对方圆千恩万谢，只要有命活下来，一条胳膊算什么，方圆跟他们有言在先，这趟有事回去忙，若他们再行不轨之事，新帐旧账到时候一起算。

另一伙歹人没有这么幸运了，毕竟那一伙歹人的打劫的主要目的并非劫财，主要目的是为了害命，满足他们折磨完人再杀的快感。这伙人被方圆全杀了，留着也是祸害。这是方圆来这个世界第一次杀人，可把他恶心坏了，在河边吐了半天。

方圆开始也不是没想过交给官府，主要是他没时间。还有这伙歹人里面有两个本身是府兵，白天为兵，晚上为歹。交给官府最好的结果是他们现在的结果。

至于那些灵异或者妖邪的事情，方圆是一件都没有遇上。因为在那些妖魔鬼怪的眼里，气游境的方圆就如同一盏没有灯罩的明灯，一个个都避之不急，谁还会去飞蛾扑火。人可以傻一次，鬼可不行。至于那些大妖大魔，当圣堂王朝的修真界是吃干饭的，早被剿灭的差不多了，偶而有些，也不至于这么巧。

两国边界各有座城池，两座城池中央有座小的集镇，属于公共地段。作为两国的贸易交换点，互通有无。当然进出城门都得有关牒，还必须缴纳一定金额的费用。

圣堂王朝的出关文牒，师兄在他下山的时候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毕竟作为圣堂王朝扛把子大宗，文牒要多少有多少。但是进入永商朝的文牒，方圆有点犯难了。这玩意到哪里办？找谁办？怎么办？还有方圆当时没有走正规途径出的国，有人问你怎么出的国，你不能说飞出去的吧。十几米的城墙，其实方圆憋口气不坠，也就飞过去了。但是方圆想，有门不走，翻墙总归不是正常人所谓。再说万一城门上有结界或者有什么符文触动了多不好。

毕竟通过从尘滴的了解，这个世界，王朝里也有不少修道者，炼体者。基本每个王朝里都有修真院，从各地选择优质的修真胚子，重点培养，修真院修士的第一要素忠于国家，忠于皇族。除了这些还有些财大器粗的王朝，直接砸钱提供资源，聘请修真界有头有脸的门派作为国教，掌门的话直接任命为国师，这种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用尘滴话来讲，掌权者将最长的剑抓在自己手上。你掌门长老辟谷了，不要吃饭了，你的门人呢？修炼修到最后不还是砸钱嘛。

来到集镇方圆拧着个糖葫芦，东走走西逛逛，眼花缭乱，卖什么都有的，基本上都是些凡物。待方圆走到一处摊位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原来方圆的面前，有一个布匹摊位，上面放着一方丝巾，丝巾的右下角绣着一个蝇头大小的“方”字。

方圆暗想，我不在这几年，方家的生意都做到用永商朝的边境了。摊主是个中年妇女见方圆是个清秀的小伙，一脸笑道：“公子，买了送给心上人吧？”

“怎么卖？方圆道。见方圆搭话了，摊主暗喜，道：“十两银子。方家出品，绝对正品。”方圆顺势问：“哪个方家？很有名吗？”摊主妇人得意道：“滕州新晋方家，方家产的蚕丝冠绝大陆，皇室特供。公子，你看看这色泽，这质地。”

方圆明知故问道“方家，哪个方家，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这下轮到摊主急了，品牌没打响，意味这好货卖不出好价。连忙问道：“公子出去几年了。”“三年”方圆如实答道。“哦，难怪，方家是这两年刚兴起的家族，以前声明不显，听说是榜上了高枝，而飞黄腾达。”

“二两。”方圆叫道。“不行啊，二两，我拿都拿不到肯定亏钱。”摊主急道。

“一两，你知道一两银子够一人半年的粗茶淡饭。这方丝什么价，我比你清楚。”方圆道。摊主咬咬牙，道：“好，成交。”买完丝绸，方圆拿在手上愣住了，暗想我买这玩意干嘛，心有不及，亦是心犹所念。

把丝绸放进方寸物后，方圆开始忧思起来，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蛋，方家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毫无根基，拿得出手的除了钱，别无他物。树大招风，财大招贼。

“出来吧，从我买方巾开始，跟了一路了，有什么事直说。”方圆在一个小巷子口停下脚步，淡淡说。

一个长得猴精猴精的小伙，从摊位旁边探出头来，谄笑道：“公子，你咋知道，莫非也是修士。”

“你也是？说罢什么事？”方圆转身问道。

“不不不？小的名叫毕节，接待过不少修士。今天您一进城，我就注意到公子您了。公子是个生人，正巧缺个向导，小的愿意效劳。”

方圆呵呵一笑道：“何以见得？”

“公子只逛不买，定是寻找什么？您买那方巾只是随手塞进袖子里说明未得你想买之物。莫非公子想买点符器，法器。小的都有门路。”

方圆道：“说说看。”

“刚公子逛的那处叫明市，有处暗市，戌时才开，到时候我给公子带路，保证有公子想买之物。”毕节说道。

方圆看他如此自信的样子不由得来了兴趣。直道：“好，我先逛逛，戌时，我准时来这里，你带我看看。”说完，随手甩给毕节一两银子。毕节接过银子，恭恭敬敬的道了些，心想这位公子确实大方。本来这两银子是那位摊主的信息费，摊主不爽利，那就便宜这小伙了，没亏。

戌时，方圆准时来到巷口，毕节早早的在这边等他，做他们这行最讲究的是信用。走着走着，方圆就易了副容貌，由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变成了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虽然尘滴在易容睡着前告诉方圆他没有感受到高修的气息，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毕节对于方圆易容也见怪不怪。

七拐八绕，毕节带方圆在一座凉亭边停下来。然后对方圆说：“公子到了。”说罢走到一个石凳边，用力将石凳往上一提，凉亭中央缓缓打开，出现了一条通下地下的台阶，台阶两旁灯火通明。毕节带头向下走去，方圆紧随其后，一方面艺高人胆大，另一方面真有啥大难的话，不还有如意嘛。坚持一刻钟，等师兄来，总归是没有问题的，下山方知师兄境界高，个把月才到永商边界，当年师兄带我飞了几个时辰就到了葫芦门。

蜿蜒向下，地方逐渐空旷起来。终于来到了一个数千人的大广场，广场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摊位。

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遭，方圆望着各种摊位上满目琳琅的商品，目不暇接。比脸盆还大的鳞片，比人还高的羽毛，琉璃瓶里装着跳舞的小人，悬浮在空中的毛笔。

用方圆的话，这么神奇，长见识了，本来准备买辆自行车了，哪知道来到炮兵营。毕杰打断了方圆的神游万里，问道：“公子可有什么看上的？”

“文牒哪里有得卖？”方圆问道。

“天绝，天圣这两年互通得少，我帮你问问。”毕节毕恭毕敬道。

方圆道：“不是异大陆的，是去永商朝的。”

“这这，明市那边就可以办，您？”毕节有点蒙。感情表错了意思，会错了情。

方圆道：“那你先忙，我随便逛逛。你忙好在来时的地方等我，一起出去。”

“好的。”知道带错了地方，毕节也不带犹豫，转头就走了，给了钱肯定不好意思再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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