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肥?!”
“蚯蚓怎么施肥啊?!”
手下们对着许怀谦扔下的话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最近大人一直在为肥力的事发愁,可也不能把希望放在蚯蚓身上吧。
虽然蚯蚓多的地的确很肥沃,但他们要开的地何其多,这得把全天下的蚯蚓都捉过来才够给盛北所有土地施肥吧?
心里这样想着这个法子不靠谱,但许怀谦吩咐了,大家还是老老实实拿着桶,在刚开好荒的地里找起蚯蚓来。
荒地这边人多,视线又旷,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许怀谦让人捉蚯蚓施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灾区。
所有人都在说:“许大人这是想施肥想疯了吧,这都把主意打到了地龙身上,这地龙能用来施什么肥?”
都是庄稼人,大家对这地里的地龙再熟悉不过,这地龙除了能把土地钻得松一点,还能有什么作用?
指望着地龙施肥,还不去把河里的淤泥挖出来,拿干草烧烧,铺在地里,也能将就着当肥料使。
不过,这天寒地冻的,去河里挖泥,确实困难,现在又是深冬,草木都没有长出来,割草来烧也不现实,许大人为了他们都“失心疯”地想到了地龙,他们在这里说风凉话也太不地道了。
灾民们不认同归不认同,但想到许怀谦这么费心费力的还不是为了他们,挖地的时候,看到蚯蚓,还是帮着许怀谦的手下们给挑了出来。
左右也不费什么功夫,就当哄许怀谦这个小大人玩了。
不管别人如何议论,许怀谦拉着陈烈酒回了营地,径直去了大夫们的帐篷。
这些大夫都是通过了太医院的考核,成为一名正规的医术教习,才能够被昌盛帝所下发的教习令召来支援盛北,医术再怎样也不会太差。
但许怀谦走进去没有找里面忙碌的大夫,而是耐心地等待起负责他们这一片区域的御医来。
早在灾难之处,太医院就派遣了御医过来扎营,他们的行动比吏部的官员还要快,早早地就给自己划分好了区域。
后来,医学教习们过来支援盛北,自然而然地就归每个区域的御医们带领管辖。
到现在,灾区每一片区域都有一名御医管理着五十名大夫。
平时御医和几个医术较好的大夫负责病情最严重的病人,一些简单不复杂的就交由其他大夫去医治。
这会儿,负责这一片区域的御医正在给灾区病情最严重的几个病人治疗,许怀谦也不打扰,等他们治疗结束后,这才找到那位御医:“刘御医,拜托你给我家夫郎看看。”
“许大人。”刘大人出了重症病人的帐篷,看到许怀谦规矩地行了一礼,现在许怀谦是为中书舍人,官秩正五品,比他这个从五品的御医高一阶,是他的上司,得向他行礼。
“不讲这些虚礼,”在灾区又不是在京城,许怀谦没那么多官架子,摆摆手,把陈烈酒往他跟前一带,“你快给我家夫郎看看吧。”
陈烈酒多年没生过病,这一病,还查不出原因,许怀谦比谁都紧张。
陈烈酒说是水土不服,许怀谦觉得不像,他先前在各地跑也没见有水土不服的地方,怎么来了盛北就水土不服了?
“陈掌柜请。”许御医找枕桌坐下,抬手让陈烈酒伸手给他把脉。
陈烈酒把手伸给刘御医:“有劳了。”
刘御医耐心诊了有小一刻的时间,向许怀谦拱手道:“许大人,下官并未查出陈掌柜有何不妥。”
“水土不服也没有吗?”许怀谦一直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见刘御医也没有查出陈烈酒身体上有病症,皱起了眉,“这就奇了怪了,那为何我家夫郎为何最近总是心情烦躁,食欲不振,看什么吃的都没有胃口。”
要知道,陈烈酒可是一顿饭能炫好几碗的人,突然一下这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人都瘦了些了。
刘御医听许怀谦这么一说,又给陈烈酒把了把脉,然后向陈烈酒问道:“陈掌柜最近是不是被心事所困扰,有所焦虑。”
“确实。”被大夫这么一问,陈烈酒也不好在隐瞒,他看了看许怀谦,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向刘御医说道,“我与我家相公成亲多年,至今未有身孕,是不是我这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哥儿有孕难,他是知道的,可这一年五六年了,还没有身孕,陈烈酒难免心烦意乱,心浮气躁。
“哈哈哈哈哈。”刘御医听陈烈酒这么一说,悠然笑了,“陈掌柜,你的身体很健康,不用担心自己今生不能有身孕。”
哥儿有孕难,那是对于从小没有吃好喝好,还老是做重活的哥儿来说,有孕很难。
陈烈酒吃得好喝的好,看得开,心思也不多,像他这种体质,是最容易受孕那类体质。
笑完,他又向一旁都呆住了的许怀谦说道:“陈掌柜身体没什么大碍,可能是由于太想有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加上他本人又为此而焦虑,身体根据主人的思想,产生了一些怀孕的现象来哄主人开心,俗称假孕。”
“没什么大碍,”刘御医朝许怀谦笑,“不过当夫君的还是要多照顾一下夫郎的情绪,生孩子这种事,光靠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还得两个人一起才行。”
从大夫的帐篷里出来,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许怀谦晕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些,拉着陈烈酒的手问:“阿酒,你想生孩子啊?”
“嗯。”陈烈酒朝许怀谦颔首,“阿谦,我很想要一个和你一起的孩子。”
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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